陳江站在旅館窗口,望著窗外空蕩蕩的城市,清晨時分,街道上沒有太多人流,也沒有太多車輛,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也許,這是一座沉睡的城市。
不過誰都知道,這座城市一天的睡眠時間隻有一小會兒,六點多的時候,外麵就傳來了動靜。
上班的人,一般都是一大早就起床,去街邊的早點鋪吃了一頓,再坐上公交車,匆匆趕去上班。
建築工人們聚集在一起,為今天的喧鬨工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而這個時候,那家小商鋪的主人,也在整理著各種物資,正準備著新的一天。
這一幕,被陳江看在眼裡。
這一刻,他麵前是紅塵,背後是故土。
心上人在哪裡,哪裡就是自己的家,這話說得很對。
如果說之前,他把自己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那麼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房子,他要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外麵是外麵的天地,裡麵是自己的家園,陳江站在這兩個位置上,用自己的家園,來對抗這個世界。
王芸一個翻滾,從睡夢中醒來,就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想到這裡,她也就不再驚動陳江了。
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靠近陳江,靠在他身上。
“你在這裡忙了這麼久,是不是很辛苦?”
王芸輕聲開口。
陳江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是個地下玩家。”
“有。”
王芸歎了口氣,隨後開口,“能夠讓一個人,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產生如此濃烈的殺氣,我也隻有一個猜測了。”
“當卡車抵達邊界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其中一方以為自己被背叛了,打了起來,我也被牽扯了進來,好不容易才贏了。”
“那可否說說,你現在在哪裡?”
王芸語氣中帶著一絲擔心。
“除了頭兒之外,我是二號人物,必要的時候,我能和頭兒分庭抗禮,說不定還能扳倒頭兒。”
陳江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你是不是成了頭兒的一枚棋子?”
王芸一針見血的問道,“否則,你怎麼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不會讓你來做的。”
“的確是有點危險,但也不至於被當成一枚棋子來對待,因為他們在我這盤棋中,隻是一枚棋子而已。”
陳江語氣變得冰冷,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可即便如此,你也無法確保自己的安危,對吧?”
王芸睜大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陳江,你還是回去,我們的產業,我們的公司,我們的兄弟,都還在,都能過上好日子,你不用再去那邊受委屈了。”
王芸把腦袋靠在陳江的懷裡,聲音帶著哭腔。
“抱歉,我也認為這沒有任何意義。”
陳江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我明白,你的歉意,我收下了,但是,我不會放過你。”
王芸的眼淚,最終還是流了出來,她抬頭對陳江,忽然露出笑容,“既然我還沒有脫|光,既然你還沒有死去,那就讓我把你的兒子也弄出來,這樣我也能留個念想。”
陳江這才發現,王芸居然一絲不掛,就這麼趴在自己懷裡。
陳江直接一提,直接將她提到了大床上,然後一屁股坐到了自己身上。
王芸正做好心理建設,卻沒有料到陳江會給她一個熱切的親親,抬頭望向她,聲音冰冷地問道:“你這個小娘皮,難道我真的做不到嗎?
電話響起,是王芸的電話。
王芸拿起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外婆”。
電話一接,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陳婆婆的聲音。
“小雲!你人呢,有空嗎?”
陳江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陳婆婆,你這是在哪裡,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一打開他們的房門,他們就把我拖了出來,然後他們告訴我,這個彆墅區可能是非法的,要查封,我也不清楚該怎麼處理。”
陳婆婆語氣裡帶著一絲焦急,卻又強自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跟王芸說明情況。
“是,外婆,我馬上過來。
王芸結束了通話,抬起頭來,對著陳江說道。
陳江沉默了片刻,沉吟道:“起來吧,換身衣服。
“他臉上的神色卻是出奇的平靜,以至於王芸都感覺不到他有絲毫的擔憂。
可是當她看到陳江的眼神時,卻恍然大悟。
陳江目光灼灼,仿佛能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焚燒殆儘。
他隱約知道幕後黑手是什麼人了,不過還是要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
兩人開著車,朝著彆墅區駛去,此時的彆墅裡空無一人,所有的門窗都緊緊的關著,除了一號彆墅外,還有一大批人在等著他們。
陳老太太身上隻穿著一件睡袍,被寒氣凍得有些哆嗦,她的麵前是一棟樓的樓道,樓道裡有四個保安,還有一個警察,正拿著一張紙條,在那裡商量著。
見到陳江,陳婆婆立刻上前打招呼:“陳江,你可真夠慢的!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江先安撫了一下老太太的情緒,又吩咐王芸帶著老太太上車,打開了暖氣,這才扭頭對著房主冰冷的開口:“給我一個交代。”
一些物業經理本來還打算上前勸阻,可當他們對上陳江那憤怒的眼神時,頓時愣住了,心中忍不住一陣發抖。
“給我一個交代,我不會給你任何交代,否則,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柴家的怒火被陳江壓了下去,物業經理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在客戶就是神的觀念麵前,他也隻能強忍著怒火,“陳老板,今天上午,我們接到了警察的舉報,說是你買這棟房子的錢都是非法的,而且你已經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已經查封了你的房產。”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屑。
旦陳江一旦犯下大錯,就算他是神,隻要他的那棟房子還在,他在這片土地之上,就如同一隻螻蟻一般渺小。
陳江就站在自己眼前,可是人家警察都來了,連房子都封鎖了,自己還能玩什麼花樣?這時,有警察見到陳江,便從門口迎上來,對陳江道:“這位就是陳公子,請隨我們回派出所一趟。”
陳江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通緝令在哪裡?我沒有拘捕令,我可以獲得我的自由,而你也無權剝奪我的自由,而且,如果你拿不出上麵的命令,我也可以起訴你剝奪我的財產。”
幾個衙役對視一眼,隨後一個年長的衙役上前一步,將一張紙條交給了陳江,隨後義正言辭地說道:“上麵有令,速速隨我們來。”
陳江拿起資料,掃了一遍:“我要寫一份報告。”
“你這家夥,有病吧,叫你滾就滾,少特麼的囉嗦,不然老子非要強行把你抓起來不可。”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衙役,對著陳江吼道,他的臉色很難看。
陳江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強行抓人?你大可一試。”
“我奉上麵之命,抓捕陳江,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這是我的第二次警告!再重複一遍!”
說完,小衙役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向陳江抓去。
陳江一邊往後退,一邊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陳江,有什麼事嗎?”
另一邊傳來了陳寶山的喊聲。
“我有急事,你人呢?”
陳江說著,身形一動,避開了攻擊。
“我在家呢,有什麼問題嗎?我不上班。”
陳寶山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四個衙役到了我的府邸,說是我有嫌疑,並且封鎖了我的府邸,我要你去調查一下。”
說到這裡,陳江結束了通話,也沒有繼續躲避。
小衙役一腿踢中了他的腰部,陳江悶叫一聲,踉蹌著向後退去。
“該死的,你還敢在我麵前囂張,等著被我打死吧。”
小衙役破口大罵,將陳江銬上了車,幾個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王芸開著車,緊隨其後。
“雲兒,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陳江會莫名其妙的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