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去小廚房看了吃食的準備後,就一直躊躇著如何才能不去見三小姐,躊躇許久後,一陣大雨便砸了下來。七喜心中一喜,這麼大的雨,三小姐定然是不會赴約的,如此她便也不必走這一趟了。
打定了主意,七喜便尋了把傘,正要回去回複大小姐,就見一個麵熟的小丫鬟走了進來。
“哎,七喜,你怎麼還在這兒?”那丫鬟奇怪的看著她,小聲道:“我剛去給大小姐送東西,看到大小姐發了好一頓脾氣,還跟七蘿說你若不將三小姐請過來就扒了你的皮呢!”
七喜嚇得一抖,懷疑的看向那丫鬟,眯眼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那丫鬟哼了一聲,便越過七喜,往廚房裡走去。
待離七喜遠了些,她便迫不及待的摩挲著懷中溫熱的銀錠,心中無限歎惋。
這些銀子夠買幾個像她這樣的丫鬟了,大小姐可真好!
小丫鬟眉飛色舞的放下手,喜滋滋的做事去了,徒留七喜分外不安的站在門口。
思索了片刻,七喜撐開傘,便往薑琬音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讓你回絕了嗎?”薑琬音不耐煩的看著七喜,不悅道。
七喜搓著手,為難道:“奴婢知道,但是大小姐那邊,奴婢實在是不好交代,勞煩三小姐通融通融,就去看一眼吧。”
薑琬音慵懶的倚在榻上,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手中名貴的寶石金釵。聽到七喜的話,她頓時冷笑一聲,斜了七喜一眼,哼道:“你好不好交代關我什麼事?”
七喜一愣,旋即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她從地上爬起來,站直了身子,看向薑琬音,沉聲道:“三小姐是不是忘了,您可還有事求奴婢辦呢。若是奴婢被大小姐罰了殺了,可就沒人替你辦了!”
“哦?”薑琬音挑了下眉,眼中流轉著絲絲危險的氣息,將手中的金釵放下,她撐著坐了起來,目光寒涼的看向了七喜,冷笑道:“你威脅我?”
“奴婢,不敢!”七喜咬牙道:“隻不過是提醒提醒三小姐罷了,總歸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奴婢不過賤命一條,可您不一樣,若是奴婢被大小姐罰了,一個沒忍住說漏了嘴,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頓了頓,七喜輕笑了一聲,挑眉道:“孰輕孰重,奴婢想,三小姐應當明白不是?”
薑琬音頓時勃然大怒,顫抖著手指著七喜,怒極反笑道:“你!你竟敢威脅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啪”的一聲,薑琬音抬手就拿了小幾上的茶壺茶盞,劈裡啪啦就朝著七喜扔了過去,一個茶盞砸中了七喜的額頭,七喜倒抽了口涼氣,額頭頓時青紫了一塊。
薑琬音卻覺得不解氣,又隨手摔了幾個小玩意,頓時一地碎瓷片,濺的到處都是。
七喜不躲不避,任由尖銳的瓷片劃傷了腳踝,等到薑琬音喘著氣,停了下來,才繼續道:“奴婢不敢威脅三小姐,但是也請三小姐不要為難奴婢。”
薑琬音一把將手中的寶石簪子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光著腳就下了地,碧桃嚇了一跳,連忙要去攔她,還沒來得及,薑琬音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七喜麵前,一耳光甩了過去。
響亮的巴掌聲響起,薑琬音嘶了一聲,這才察覺到自己踩中了一塊碎瓷片,碧桃嚇得神魂都沒了,連忙扶著薑琬音坐下,就捧起她的腳察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