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伸手打開,從裡麵端出一碗一模一樣的玉露羹後,七喜就徹底怔住了。
她就是再蠢,也看明白了,大小姐什麼都知道了。
“這是給你的。”薑荼歌看著七喜,沉聲道。
七喜手一抖,跪著給薑荼歌扣頭,絕望道:“奴婢謝過大小姐的賞賜。”
說著,她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手就要去拿碗,薑荼歌抄起一旁的書,摁住她的手。
“你先前傷重昏迷,我還未問過你,那晚的事薑琬音逃過一劫是否是你告密?”
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七喜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股腦便將薑琬音吩咐的事和盤托出。
秋和聽著,漸漸眉頭攏起,神色變得極為憤怒。
以前她總覺得三小姐飛揚跋扈,雖然在外人麵前乖巧懂事,但暗地裡卻極為狠毒,沒想到竟然歹毒至此,連長姐都敢謀害,實在是可恨!
秋和覺得憤憤不平,趴在梁上的七餘也聽的清清楚楚,他恨不得此刻就去宰了三小姐為大小姐報仇!
唯獨薑荼歌神色極為淡定,仿佛薑琬音謀害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七喜偷瞄了薑荼歌好幾眼,見她神色鎮定,仿佛沒聽到一般,心底頓時流淌出了一絲異樣。
“說完了?”薑荼歌突然出聲道,她手下力道重了重,七喜吃痛一下子收回手,點了點頭。
“奴婢知道的就這麼多。”
“很好!”薑荼歌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冷冷道:“七喜,我待你不薄吧?”
“大小姐待奴婢很好。”七喜垂下頭,苦澀的笑了笑:“可奴婢不想一輩子都做下人。”
薑荼歌挑了挑眉角,笑了。
薑琬音的好處那裡是那麼容易拿的,若是她那日沒能歸來,七喜的屍體明日就會出現在荒郊野外。
可歎七喜竟然不自知,連番錯下去。
“我不殺你,我要帶你回府。”
“大小姐想讓奴婢指認三小姐?”七喜看向薑荼歌。
薑荼歌沒說話,隻冷冷留下一句:“將她關起來”,便起身朝著裡間去了。
七餘從房梁翻下來,便帶著七喜出去了。
薑琬音在水閣等的十分焦急,半個時辰都過去了,香榭閣那裡都分外平靜,沒有一絲響動,她隱隱察覺出了幾分不安。
不多時,外麵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碧桃麵帶喜色的奔進來,剛要行禮,就被薑琬音抓住了肩膀,神色焦急道:“怎麼樣了?她有沒有——”
薑琬音期待的看著碧桃,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
碧桃點點頭,連忙回道:“奴婢親眼看著七喜帶著食盒進了香榭閣,但是門口有婆子守著,奴婢沒有辦法靠近,隻是七喜進去了沒多久,裡麵突然傳來哭聲,聽著特彆嘈雜。”
薑琬音眸子一亮,笑容興奮而扭曲,她放聲大笑,似乎極為開心。
碧桃見她的模樣,隱隱有幾分害怕。
“走!隨我去看看!”薑琬音一把扯住碧桃,眼底滿是興奮的色彩。
碧桃蹙眉:“三小姐,這不太好吧,萬一彆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薑琬音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她死都死了,是她的貼身婢女毒死的,與我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