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緩緩搖了搖頭,“我自己去看就行了,你們兩個不必跟來。”
“不行!”
“不可以!”
秋和與七蘿異口同聲道,目光尤為堅定的看著薑荼歌。
薑荼歌心中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萬一七喜真的得了疫病,那可就是大麻煩了。這事若是傳出去,她們就都回不了離京城了。
她歎了一聲,沉聲道:“不要聲張,先去看看情況吧。”
說話間,她就已經邁開了步子,神色沉重的往暗牢走去。為了以防薑琬音再利用七喜害她,她早就命人將七喜關進了暗牢中,也幸好如此,這件事暫時沒有傳出去。
“對了,給七喜送飯的那個婢女呢?”薑荼歌步子一下頓住了,緊張道。
秋和還算明智,一早就將那婢女扣下了,連忙道:“奴婢已經將她隔離開了。”
薑荼歌不由得鬆了口氣。
三人一道走到暗牢,縱然天色已經大亮,暗牢裡還是一片漆黑,若是不點上燈籠火把,裡麵的路都看不大清。
門口站著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守衛,見她過來,連忙行禮道:“大小姐。”
“我且問你,昨夜暗牢可有異樣?”
那守衛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吧。”
“你再仔細想想。”薑荼歌仍是不大相信,七喜好端端的怎麼可能突然得病,她懷疑昨晚有人過來給七喜下毒。
守衛撓了撓頭,又仔細回憶了片刻,突然道:“中間有一陣我鬨肚子,離開了一小會兒。回來的時候,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哭一陣笑的聲音,當時可真有些瘮的慌,不過隻有一小會兒功夫裡麵便消停了。”
薑荼歌眸子一亮,快速與秋和對視了一眼,果真事有蹊蹺!
“這事你誰也不要提及,守住暗牢,除了拿著我的牌子過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暗牢。”薑荼歌沉聲吩咐道。
她的神情格外認真,守衛不由得正視起來,連聲道了個是。
“我現在要進去看看。”薑荼歌又道。
守衛的很懂眼色,連忙取了盞燈籠點亮了交給一旁的七蘿,目送他們下了暗牢的台階消失在昏暗的走道中。
暗牢太久沒有使用了,有一股很重的塵土味,摻雜著腐爛腥臭的氣息。薑荼歌皺了皺眉頭,抬手用袖子掩了掩鼻。
這味道可真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薑荼歌唇瓣勾了勾,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走到關押七喜的那間牢房門前。
裡麵雖然點了幾盞燈,可蓬萊路暗的很,根本就瞧不真切。
七喜蹲在角落裡,背對著她們嗓間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但是音量極低,若不是她們離的近,暗牢裡又十分寂靜幾乎是聽不出來的。
薑荼歌看了七蘿一眼,七蘿點了點頭,提起燈籠照了照。
她們透過燈光,看到七喜雙肩微微顫抖著,頭發淩亂的仿佛街邊乞兒,跟昨天的她簡直判若兩人。就連薑荼歌見此,都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她這是怎麼了?”七蘿覺得有些瘮的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小聲問道。
秋和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二人看向薑荼歌,隻見薑荼歌神情專注的看著七喜,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