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心底恨得咬牙切齒,麵上卻還要維持著體麵慈善的笑容。她扭頭看向薑荼歌,聲音刻意放柔道:“疏樓這孩子向來沉默寡言,回了府便待在清越居內不肯出來,便是讓人去叫他也是不願出來的。怎的昨個兒夜裡,他獨自一人跑去了宴清樓?”
大夫人這般溫柔的聲音中,薑荼歌卻聽到了敵意,那是刻意針對她的敵意。
她光顧著處理芳綾以及知秀與桂嬤嬤的事兒了,倒是忘了問薑疏樓為何昨夜會來宴清樓。這事兒若是講不清楚,大夫人定然會反咬一口,栽贓給她。
薑疏樓一直怯生生地躲在角落裡,瞪著眼睛聽著眼前的爭吵,質疑,猜忌之聲。他一直沒說話,就那樣安安靜靜的把每一句話都聽進了心裡。直到大夫人如此不友善的提出了這麼一句,他才有了些反應。
隻見角落裡探出一個腦袋,黝黑的眸子眨了眨,直愣愣地盯著薑荼歌,小聲道:“是芳綾騙了我,我才去的宴清樓。”
大夫人沒想到薑疏樓敢說話,聽清他的話後,她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地追問道:“芳綾是如何欺騙了你,讓你去宴清樓的?”
聽到這兒,薑荼歌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她直覺芳綾用的借口定然是大夫人教授給她的,也必然是與自己有關的事兒,否則大夫人不會流露出這幅神情。
果然,薑疏樓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了,一雙眸子有些無措又有些後悔的撇向薑荼歌,仿佛一個說錯了話的孩子一般。
薑荼歌明白,他是想幫自己說話,可這話說出來本就容易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