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說話,薑荼歌也不催促。知秀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慢慢從地上起身,抬起了頭悄悄看向薑荼歌。
薑荼歌清透的雙眸靜靜地落在知秀慌亂的雙眼上,她緩緩勾勒起一雙薄唇,揚起淺淺的弧度。
她慢慢彎下腰,長長的發絲從耳畔垂落,輕柔的掃在知秀的臉頰上。知秀看著那一雙清透冷然的雙眸,忽然覺得呼吸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緊接著,她的耳畔傳來了一道清越冷淡的嗓音,低低沉沉地落在她的耳畔。
“我問你,這是你的回答嗎?”
那雙眼眸仿佛浩瀚深淵,隱藏著無儘的星芒深空,讓知秀緊緊屏住了呼吸,看愣了神兒。就連耳畔那聲音,都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一般。
直到薑荼歌抽身直起腰站到了一旁,知秀才仿佛回過神兒來一般,猛烈的呼吸了幾口空氣。
她緩過氣來下意識看了薑荼歌一眼,見她麵容淡靜從容,並無生氣之象,這才鬆了口氣般點了點頭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之意。”說著,知秀又仿佛覺得有幾分不妥,連忙又補了一句道:“若是奴婢先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都是奴婢腦子不清楚,胡說八道的,大小姐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
薑荼歌聞言,淡淡笑了笑。忽然她猛地轉身,幾步走到筆挺立在門旁的七沉身前,動作行雲流水地一把抽出他腰間的佩劍。這個過程太快,所有人隻聽得“錚——”地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那利劍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泛著森然的殺意。薑華盛的臉色當時就僵了,黑沉的仿佛陳年鍋底一般。
大夫人隻覺得心跳的厲害,頗有幾分忌憚警惕的盯著薑荼歌手中的冷劍。
薑荼歌眼中隻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嬌小身影,她提著劍,快步走上前,一劍從知秀的後背捅了進去。劍尖從胸前穿了出來,鮮血順著劍尖滴答滴答的往外滴落。
“啊——”角落裡發出一聲尖叫聲,有膽小的丫鬟捂著眼害怕的瑟瑟發抖,連看都不敢去看。
薑荼歌身旁的位置突然便空了出來,所有人都滿臉驚恐地避開了她,生怕她一個不高興便提劍殺人。
薑琬音與薑琬月更是沒想到薑荼歌膽子竟然大到如此地步,當著父親的麵便直接拔劍殺了知秀,這實在是太猖狂不遜了!薑琬音眼中閃著瘋狂的妒忌之色,絲毫沒注意到身旁的薑琬月眼底的驚恐。
薑華盛驚憤交加,他從未見過如此離經叛道地女子。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就在那劍刺中知秀的一瞬間,薑華盛便從太師椅上猛地站了起來,震驚不已地指著薑荼歌,憤然道:“薑荼歌!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