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當即跪了下來,背脊挺拔,麵色平靜,毫無怨言。
“你可知錯?”魏國公冷聲問道。
“奴婢知錯。”秋心誠然道:“奴婢辦事不利,未能護的大小姐周全,讓她屢次身設險地。此次還為了保護奴婢,險些被薑琬音所傷,奴婢願意領罰,請國公降罪。”
說著,秋心俯身拜下,以額貼地,跪拜如儀。
薑荼歌皺眉,看向魏國公問道:“外祖父您這是做什麼?”
魏國公沒有理會薑荼歌,而是看向秋心,沉聲道:“當年是你自己相求要去薑府保護荼歌,如今你不僅未能做到,反而她卻要護著你,不如你先回了魏國公府吧。”
秋心一下瞪大了眸子,連忙道:“請國公責罰奴婢,奴婢絕不離開大小姐,也絕不會再犯此大錯。隻求國公網開一麵,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此事與秋心無關,此去衢城她並未與我同去,自然無法照應我周全。昨個兒薑府之事,也是始料未及,更何況我也未曾傷到。祖父便不要責罰秋心了吧?”薑荼歌急切道。
她知道外祖父擔憂她,可此事又怎能責怪到秋心頭上。倒是趙氏那邊,她倒是不想再看她如此囂張得意了。
魏國公沉默了兩秒,雙眸如鷹隼一般盯著秋心,意味不明道:“此次去衢城山高路遠,荼歌憐你身子弱,便沒有帶你,也算不上你的過失。”
秋心鬆了一口氣,便又聽魏國公道:“你們回京也有幾日了,秋和怎的沒過來向我彙報衢城之事?”
繞了一圈子,原來魏國公記掛的還是衢城之事。
秋心剛鬆的那口氣,瞬間又堵在了喉嚨之中。
大小姐的怪病她還未曾找到緣由,秋和那邊又被大小姐下了死命不允許她說出去。若是此事教魏國公知曉,隻怕是要雷霆震怒了,她們姐妹二人指不定便要被召回,換上更聰明伶俐的人頂上去。
更何況衢城發生了這般多的事,其中複雜難辨,牽扯甚廣。她還聽聞牽扯到了天道之說,大小姐又確有變化——
薑荼歌越聽越不對,心裡倒是有了幾分底。跟她去衢城的人,有一半都是魏國公府出身,尤其是她近身伺候的。她身邊那點風吹草動,便是她不說,外祖父也未必不知曉。
可眼下看,外祖父倒是動了真怒,心裡指不定窩著火等了她多久,偏巧她回京多日都未曾來見他老人家一麵。甚至一回府便又接二連三的出事,難免心中怒火中燒,難以疏解。
薑荼歌佯裝傷心,長歎了一聲,道:“外祖父原是不想見荼歌,隻想著審問。若是如此,我倒不如回府去把七餘秋和七蘿全都叫過來讓外祖父您問個夠。”
“你!”魏國公立即瞪了過來,有些不悅道:“我還不是擔心你嗎,你個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你外祖父!尤其是衢城之事,若非太子殿下相助,你便死了!”
頓了頓,魏國公語氣凝重,不容置疑道:“我瞧安排過去的那幾個人都不中用,乾脆換掉,我再給你重新安排幾個護衛。”
薑荼歌墜崖的消息從衢城傳回來,一直到她平安無恙的消息傳回來,他愣是連合眼都不敢,生怕她在衢城出了事。更何況後麵又出了下毒刺殺之事,他更是憂心。
如今好不容易回了離京城,他原想著好好瞧瞧她,可薑府那個爛泥地,竟出一些肮臟事兒。昨個兒聽說那些事時,他氣的恨不得提刀上門砍了那幾個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