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小姐身子不適,今日見不得旁人,你們還是回去吧。有什麼事,等大小姐好了再說!”
屋外秋心的聲音傳入耳中,是少有的冷沉,不肯退讓。薑荼歌有些困惑,並不知她昏睡時發生了何事。
“說吧,出了何事?”薑荼歌閉目揉著額角,心底沒來由透著一股厭煩。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且是衝著她來的。
珠雲猶疑了一瞬,開口道:“是大夫人身邊的張嬤嬤,說是今個兒早上,府中有個婢女企圖毒害她與三小姐,當時那個婢女太過慌張,漏出了端倪,這才沒釀成大禍,此刻人已經拿下了,就押在前廳院中,等著審理。”
薑荼歌還有些深思不清,頭也疼的厲害,聽到這兒有些未能反應過來,不解道:“這與我又有何關係?”
珠雲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薑荼歌一眼,低聲道:“大夫人懷疑那婢女下毒與大小姐您有關,所以才遣了張嬤嬤前來,請您一同審理此事。”
“懷疑?”薑荼歌倏然睜大了眸子,她放下手,看了珠雲一眼,目含譏諷道:“我瞧是栽贓嫁禍吧!”
大夫人定然是不會安什麼好心的,說是審理,想必也是為了給她當場定罪罷了。她昨個兒都昏了過去,還能指使婢女毒害她們母女二人?看來大夫人確實已經片刻都容不下她了。
她方才與父親鬨翻,便上趕著栽贓嫁禍與她。好!很好!她倒要看看,大夫人演的什麼好戲!
七蘿早就有些憤懣不平,若非秋心不讓她出去,她早就衝出去將張嬤嬤等人打出去了。這樣的人,也配在宴清樓大吵大鬨?也就是大小姐心軟不同她們計較,可如今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大小姐!奴婢瞧大夫人就是故意想要栽贓嫁禍給您的。借著您與丞相大人鬨翻,便想著一舉將您打壓下去,這般歹毒心思,咱可不能著了她的道啊!”
“我知道。”薑荼歌冷笑了一聲,心想著這點微末伎倆,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無非就是看著她與父親決裂,昨個夜裡鬨成那副樣子,今天便想著趁熱打鐵,再給她安上一副罪名,好讓父親徹底厭棄了她。大夫人這般手段,她還能不明白嗎?隻不過,如今禍水既然砸到了她身上,她又豈能坐視不理?越是如此,大夫人隻怕更是囂張。世人也會覺得她是心虛,才不敢前往對質!
可她偏偏就不,彆說她沒做過這樁事,便是做了又如何?她就不信了,大夫人還能硬把這盆臟水就扣在她頭上了!她更不信她的好父親,當真會因此與自己決裂,將自己趕出薑府!
“大少爺呢?”薑荼歌環顧了下四周,並未見薑疏凜身影。依著她這位兄長的性子,定然是要整夜守著她的,不見她好轉起來,如何也不會離開。現下沒見到他,想必——
“大少爺聽完張嬤嬤的話,便去了前院,說是不要讓奴婢等驚動大小姐,讓大小姐好好修養。怎知那張嬤嬤欺人太甚,去而複返,硬是要奴婢等人將大小姐喚醒,讓大小姐去堂前對質。”
七蘿咬牙切齒地附和道:“可不是欺人太甚,明知大小姐身子有恙,還鬨騰出這麼多花樣,當真是可恨!”
薑荼歌倒是沒搭腔,她知道大夫人容不下她,一心想要除掉她。可是她沒想到,會讓大夫人鑽了這種空子。若是叫她在這上麵得逞,那可是丟人丟到家了!倒是平白讓大夫人撿了這等的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