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看到陸寧海麵色微變,便掠了他一眼,陸寧海頓時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道:“無妨,既然是大小姐家事,不若我等先行回避。待大小姐處理完家事喚我們即可。”
“不必了。”薑荼歌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為了這等無關緊要之人浪費時間,還是早些處置妥當,我也好早些回去向陛下複命。”
薑荼歌提及了皇帝,陸寧海自然不敢耽擱,當即道:“來人,去把碧桃帶出來。”
一旁看守的兩個獄卒上前打開牢房,走了進去。
隻見碧桃蜷縮成一團待在角落之中,身上一道道血痕,早就沒有一塊完好的的皮膚了,可見用刑之重。碧桃跟著薑琬音雖也時常被她打罵,但比起苦寒家的女兒也算是嬌生慣養了。哪裡受過這般苦,早就挨不過去昏了過去。
兩個獄卒叫了她兩聲沒應,便一人架著她一隻手拖了出來。
薑琬音在一旁看見,頓時驚叫道:“你要把碧桃帶去哪兒?!”
薑荼歌側眸看向她,麵色疏冷道:“你說我要將她帶去哪兒?你們主仆二人在宮中做下的事你以為就能逃得過嗎?現在人人巴不得處死你,以儆效尤!”
薑琬音頓時便慌了,大聲道:“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證據?”薑荼歌冷笑了一聲,抬手扶了扶鬢邊的海棠花,似笑非笑道:“很快就會有了。”
薑琬音頓時反應過來,視線緊張地隨著碧桃移動。
若是碧桃沒抗住招認,那她作為主謀豈不是要被殺頭!
薑琬音真恨自己回來沒有第一時間除了碧桃,若是碧桃臨時反水,她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薑荼歌將薑琬音的情緒儘數收入眼底卻不拆穿,她倒要看看,碧桃被打成這幅模樣也不曾出賣薑琬音,薑琬音又是否對得起碧桃的這顆忠心。
兩個獄卒將碧桃拖出後便丟在了地上,薑荼歌冷冷看了一眼,吩咐道:“用水把她潑醒。”
“是。”其中一個獄卒乾慣了此事,當即便從一旁拎來一桶涼水,手法嫻熟地潑到碧桃的臉上。
碧桃倏然睜開眼睛,猛地翻過身將嗆入口鼻的水咳出。
薑荼歌走到她麵前,碧桃頓時停止了咳嗽,抬頭看了過去。
碧桃一見竟是薑荼歌,當即便愣住了。
“怎麼,不認得我了?”薑荼歌彎了彎腰,看著碧桃一副驚訝之相,輕笑道,
碧桃頓時往後挪了一步,磕巴道:“大,大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薑荼歌直起腰身,看了薑琬音一眼,冷聲道:“自然是奉陛下之命來處置在皇宮縱火行凶的犯人。”
碧桃與薑琬音瞬間煞白了麵容,一顆心猛然沉到了穀底。
“大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奴婢膽小,又怎敢在皇宮裡縱火行凶,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碧桃膝行上前,一把抱住薑荼歌的大腿,哭求道。
薑琬音原本就疑心碧桃會將她供出,她這般向薑荼歌跪地求饒,更加坐實了她的猜想。若是眉眼如刀,她早就將碧桃千刀萬剮了。
薑荼歌扯了扯唇角,低頭看著渾身是傷的碧桃,溫聲道:“既然你不想死,那你供出幕後指使,我便去求陛下饒你一命,如何?”
碧桃起初心中一喜,但瞬間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若是供出三小姐,便是活著走出順天府她也還是會被殺。不行,她什麼都不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