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嬤嬤笑吟吟地盯著她,眸光意味不明。
荷香便知定然不是什麼好事,聽完餘嬤嬤所言,她心中頓時欲哭無淚,一陣絕望之意湧了上來。
闔府皆知秋心的身份,也知她是為了報恩,甘願不做千金小姐,反倒是屈尊到大小姐跟前做了個婢女。這些年來,更是悉心照顧大小姐,從不曾有半分怠慢差錯。讓她去挑撥她與大小姐之間的關係,恐怕並非易事。若是說錯了半句話,隻怕秋心第一個饒不了她。
餘嬤嬤早就看出了荷香的為難與不情願,卻隻當做不曾瞧見。見她也不搭話茬,竟也不生氣,隻是淡淡丟下幾句話,便與她辭行離去。
一直隱藏在屋頂上的七沉,見餘嬤嬤從屋內出來,他合上瓦片,從屋子的背麵飛身而下,快人一步到達大小姐身邊。
薑荼歌手指摩挲著一枚冰涼的玉石所製的棋子,正思量著下一步棋該放到何處,便見一人影快步走來。
“大小姐。”七沉行了禮,薑荼歌淡淡應了一聲。七沉快步走上前去,走近到薑荼歌的身側,俯下身來,耳語道:“大小姐,聽清楚了。餘嬤嬤這次所來的目的,果真不簡單………”
七沉將自己偷聽到的事情,悉數講給薑荼歌聽。
薑荼歌聽罷,微微眯了眯眼,遮住眼瞳深處的殺意。但她的麵色並不坦然自若,秋心瞧著,隱約察覺到了一絲戾氣縈繞在她身上,不禁擔憂。
就在恨意迸發而出的那一刻,灼燒的疼痛瞬間反噬,撕咬焚燒著她的五臟六腑。她整個人仿佛被熱油澆灌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薑荼歌下意識捂住最痛的心口,連忙將心底裡湧出來的恨意強行壓下,恢複先前麵無表情的模樣。
秋心等人嚇了一跳,眼睜睜瞧著薑荼歌臉色倏然大變,捂著心口大汗淋漓,似是痛極了的模樣,不知是何緣故。
這已經不是薑荼歌第一次“犯病”,儘管她們已經見識過幾次,可每一次大小姐“犯病”都毫無預兆,誰也不知她何時病,何時好。隻是每一次大小姐“犯病”,瞧起來都格外的凶險。可當她們憂心忡忡的時候,大小姐又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痊愈。
薑荼歌額上滲出細膩的冷汗,方才強行壓製下那一刻湧出來的恨意與憤怒,現在整個人都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