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大小姐。”荷香恭敬道。
“起來吧。”薑荼歌眸光銳利地盯著她,說道。
“是。”荷香起身,站在下方,緊張地攥緊了手指,脊背都滲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我聽說這藥方是你寫的?”薑荼歌手指捏著那張字跡娟秀的藥方,問道。
荷香點頭道:“是奴婢所寫。”
她心裡十分清楚,自個兒的方子並無問題,頂多沒有奇效,但也不會吃壞身子,今日大小姐請她來,定然不是為了問罪,所以她才如此坦然鎮定。
“你從前讀過書,識過字?”薑荼歌仔細看了看那些娟秀的字跡,雖說看著有幾分生疏,卻也算不錯。
提及此事,荷香心裡竟有幾分酸澀。
“奴婢幼時曾跟學堂的夫子學過一些時日。”
當年若非家鄉鬨災荒,荷香也不必跟著家裡人背井離鄉,吃儘了苦頭,最後被賣到這裡做丫鬟。
雖說從前她在鄉下家裡並不富裕,卻也算衣食無憂,過得也算是歡樂。那時她尚且有機會識文斷字,過天真爛漫的日子。
可自從天災人禍,家破人亡之後,她便像是跌進了地獄之中,再也沒有了幸福喜樂。
如今薑荼歌舊事重提,讓荷香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記得你是綏縣人氏吧?”薑荼歌看著她的反應,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荷香一愣,不知薑荼歌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奴婢確是綏縣人氏,當年家中遭了難,才來到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