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妹都說了,我自然也不好越過父親來處置你。正好老夫人今日也聽了,今日便處理了吧。”
薑荼歌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朝站在回廊上的婢女道:“把門都打開。”
“是。”眾人齊聲應道,去將那幾扇門窗都打了開,薑琬音扭頭看去,一眼就瞧見其中一扇門後端坐著一個極其熟悉身影,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父親..........”
看到門後坐著的薑華盛,老夫人也頗為詫異。目光幽深地看了快步迎向薑華盛的薑荼歌,心裡翻江倒海。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性子最寡淡高冷的長孫女,竟然手段這麼絕,連她都不知薑華盛就在此處。
薑荼歌快步朝著薑華盛走去,在門前停住,擋住了光線以及薑華盛陰鷙的麵容。此刻她微微笑了,朝著薑華盛行禮道:“父親,您都聽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該由父親主持做主了。”
薑荼歌知道界限,什麼該她來做,什麼不該去做,這樣才能保全薑華盛作為大家長地威嚴,保存住他的顏麵。今日她如此費心一場,把這事掰開揉碎了一點一點地來說,便是不想讓她的好父親再有借口替薑琬音開脫。她要徹底定了薑琬音的罪名,一擊即死!
這一刻,薑琬音徹底慌了神,恐懼起來。因為薑荼歌退開的瞬間,她看到了昔日溫和慈愛的父親,此刻的麵容上隻有無儘的冷漠,眼底皆是怒火與戾氣,她便知道,父親不會再信任她了,這一次也不會再護著她了。
薑華盛陰著臉從太師椅上起了身,大步邁出屋子,所有婢女仆從紛紛退讓。薑華盛邁上八角亭,走到薑琬音麵前站定,薑琬音臉上浮現出畏懼之色,張口便欲解釋:“父親,你彆聽他們瞎——”
“啪——”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薑琬音的話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仰頭看著薑華盛,眼中滾下滾燙地淚水。
“不肖的東西,看看你做了什麼下作事情,若早知你如此死性不改,當日便讓你死在順天府的大牢裡好了,也不至於讓你今日做出如此肮臟齷齪,有辱門楣之事!”
薑華盛是極要臉麵的,若是旁的事便也罷了,可她今日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給她與薑疏樓二人下催情藥,如此做法,若是薑華盛仍能隱忍,怕是都沒臉麵去見列祖列宗了。
薑琬音腿傷未愈,動彈不得,見薑華盛盛怒,連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麵色淒苦,委屈道:“父親明察,此事當真不是琬音所為,是有人估計構陷琬音的。我傷的這般重,父親又不是不知,怎會還敢有如此害人的念頭,父親您不相信女兒了嗎?”
薑華盛冷冷拂開她的手,見她竟然還在狡辯,氣極反笑:“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畜!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不知悔改!還敢狡辯!”
薑琬音哭的淚流滿臉,拚命搖頭道:“我沒有,父親,你要相信琬音啊!”
薑華盛腳下虛浮,被她氣的頭昏,整個人搖搖欲墜。薑荼歌看的好笑,卻還是快步上前扶住薑華盛,輕聲道:“三妹既然不服,那便讓她心服口服,父親還是坐下來看吧,莫要氣壞了身子。”
薑荼歌瞧著他們如此,心裡卻生不出一絲快意,原本應當是最親近的血脈至親,如今就差兵戎相見了。她早就勸過父親,可他卻從不肯聽,也三番五次給過薑琬音機會,她卻也不知道珍惜,他們倒真是好一對自私薄情的父女,性子當真是像極了。
薑華盛卻看她也不快,冷冷撇開她的手,然後朝老夫人行了一禮:“兒子不孝,沒能教養好子女,竟為了這種齷齪事驚動母親,兒子有愧,還請母親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