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聽著這些言論,忽然就沒了爭辯的力氣。即便是麵對太子,她的好父親仍是如此態度,見不得她好。既然如此,她還顧忌什麼血脈親情!
“既然父親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薑荼歌冷哼了一聲,身後忽然傳來嘈雜之音,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七餘拖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七餘將那老婦人摔在地上,俯身給幾人行了禮,說道:“大小姐,屬下將大夫送回醫館後,在院子旁邊的角門發現了這個鬼鬼祟祟的老夫人,見她有兩分麵熟,便私自將人拿下拖了過來。”
那老婦人頭發被七餘拽的散開,遮住了麵容,身上還蹭了些黑灰。似乎是被七餘摔的疼了,整個人坐在地上,小聲哀嚎著。
“你抬起頭來。”薑荼歌命令道。
那老婦哀嚎地聲音一頓,趕忙翻身跪下,將頭埋下,遮住麵容,說道:“我隻是路過的普通婦人罷了,見相府著了火,角門又不曾關,所以才溜進來瞧瞧,你們抓錯人了。”
薑荼歌盯著她看了看,嗤笑一聲,冷厲道:“你不抬頭讓我瞧一眼,怎知是我抓錯了人?”
那老婦人渾身一僵,便聽她又道:“瞧熱鬨瞧到了相府上,你還真是有膽識。”說著,薑荼歌忽然走到薑疏凜身旁,一把抽出他腰間地佩劍,架在老夫人的脖子上:“現在,你可以抬頭了吧?”
冰冷地刀刃讓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老婦仍是低著頭,可是渾身的輕顫已經暴露了她的恐懼。
薑荼歌顯然沒有什麼耐心,見她不動,手上的劍頓時逼近脖子,細長地薄刃劃出一刀血痕。
那老婦心下一驚,似乎是沒想到她竟真敢動手,一咬牙便抬起了頭。
薑華盛是第一個認出她的,心下驚駭,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薑荼歌盯著她看了幾眼,忽然揚起了唇角:“原來是你啊,周嬤嬤。”
她見過周嬤嬤幾次,倒是沒想到今日這把火,竟是她燒的。
薑華盛見她認出周嬤嬤,臉色一變,礙於李玉琊在,也不好多加追問,隻能給自己的長子使眼色:“疏凜,還不快帶太子殿下去換身乾淨衣裳。若是殿下著了風寒,你我如何跟陛下交代?”
薑疏凜沒有動,他也認識周嬤嬤,看到這張臉的時候,他心底裡壓製的恨意終於卷土重來。這麼多年的隱忍,頃刻間隻剩下怒火。
“父親,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周嬤嬤會縱火?”薑疏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逼問道。
“我看你腦子也不清不楚了!來人,將大少爺帶下去。”薑華盛斥責了一聲,趕忙吩咐道。
他如此心虛的模樣,落在他們眼中,更像是做實了罪名。
薑華盛並不知內情,隻是他猜到了此事與趙家有關,他怕薑荼歌死裡逃生後去趙家興師問罪,鬨的滿城風雨,這才命人關閉大門,不允許人進出,便是怕傳出什麼消息,卻不曾想這層窗戶紙,終究是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