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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華盛麵色如土,極力隱忍著。
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五皇子找他時分明已經避人耳目了。
“我知道,太子在我姑母身前長大,與魏國公府走的極近,你怕將來太子登基會對你不利。恰好五皇子許了你高官厚祿,而你不可能不動心。”
“但是,我要告訴你。無論李晏祁有什麼野心,他最後隻會兵敗垂成。”薑荼歌冷笑道,“陛下已經著手在查,他以為在背後做些小動作便能謀得皇位?他是做夢!太子吉人天相,自然不會有事。但是謀逆者,可是要株連九族的,父親最好想好了再做。”
“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經知道五皇子在私下結黨營私了?”既然薑荼歌將話說的如此直白,薑華盛也懶得拐彎抹角。
“陛下手眼通天,什麼不知?這離京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王公大臣的宅邸,父親心裡沒數嗎?”
薑華盛的神色有些微妙,薑荼歌笑道:“即便是我們父女不和,我也不能見父親自取滅亡,連累全族。陛下答應待太子回京後,便為我們賜婚,我雖與父親有些恩怨,但也不會害了父親。父親又何必兵行險招,去攀附彆人的高枝,這種要命的事,還得慎重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薑華盛歎了口氣,看薑荼歌的眼神都變了,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傲慢涼薄的孩子了,她長大了。
“父親明白就好。”薑荼歌站起身來,“我便不多說什麼了,接下來的路,父親要自己走了。荼歌明日還要趕路,先回去了。”
她步入中庭,外間月上柳梢,她看著天色,明日定然是好天氣。
回到院內,薑荼歌便先去看望了秋和,秋和傷勢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地走走路了。聽聞薑荼歌要去溯州,十分放心不下,但她這模樣實在無法同往,不由心情失落。
薑荼歌安慰了她一會,便聽珠翠來稟,魏國公府來人了。
薑荼歌直接讓她將人請了進來,一看來人,正是魏遊,領了幾人來送馬匹。魏遊不敢耽擱她休息,叮囑了幾聲,便告辭了。
薑荼歌不敢天亮再走,太引人耳目。天將蒙蒙亮時,她便帶著七餘二人離開了丞相府。
此時城門還未開,薑荼歌亮出魚符,守門的將領連忙行禮,命人打開了城門。
一路上,薑荼歌一刻都不敢停歇,縱馬狂奔。
薑荼歌沒有走官道,而是抄了近路,晌午時分才到了離京與陽城邊界。
這會日頭正盛,儘管薑荼歌戴著鬥笠,可仍是熱的滿頭大汗,衣服浸濕貼在背上,十分難受。
“大小姐,前麵有條溪流,我們靠在樹下歇一歇再趕路吧?”七餘怕薑荼歌受不住,擔憂道。
薑荼歌點了點頭,三人從馬上翻身下來,薑荼歌將韁繩丟給七沉,摘下鬥笠,走到溪邊。這裡人煙罕至,溪水格外清澈,水中還有些魚蝦在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