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那個位子有多誘人。古往今來沒有多少兄弟為了那個位子手足相殘。殿下仁善,從未對那些兄弟下過毒手,可那些人卻不同。他們是虎狼,是真正的偽君子。即便是看起來純善,可實則卻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殿下從這個位子上跌下去。”
“李晏祁忍了這麼多年,為何忍不下去,不就怕殿下平了溯州危難,深受百姓愛戴。陛下又為我們賜婚,到時如虎添翼,他再想爭搶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他是多番找過我,不過就是想與魏國公府聯姻,好讓他有籌碼相爭。我的舅舅手握三十萬大軍,姨母又是皇後,父親是丞相,魏國公府滿門朝貴,京中難道還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嗎?”?
“原來大小姐心中一直都清楚。”程劍皺眉道。
薑荼歌淡淡嗤笑了一聲,“不光我清楚,殿下也清楚,不過是不想與他相鬥罷了。”
“可如今五皇子處處相逼,百般對殿下不利,這口氣即便是殿下忍得了,我也咽不下!”程劍憤然道。
他原先便覺得這個五皇子有些笑裡藏刀,以往見到殿下雖都是客客氣氣的,但他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如今聽她一席話,方才明白為何。
“所以,這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薑荼歌微微一笑。
“今日審問的那個人招了,溯州知州馮知林,此人定然與李晏祁有莫大的聯係,我希望你可以出手,拿住此人。馮知林既然敢投靠五皇子,要麼是被拿住了把柄,要麼就是有野心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逼供出五皇子的陰謀。到時記得保他一命,帶到陛下麵前,借機扳倒五皇子。”
皇室爭鬥古往今來都是有的,手足相殘雖常見,可當今的陛下卻深惡痛絕。況且他最疼愛最給予厚望的是太子殿下,倘若他知曉李晏祁竟在背後刺殺太子,他的命能否保住,都是一個問題了。
前世若非李玉琊甘願辭位,皇帝又突然生了重病,這時候的李晏祁已經把控了朝局,也不會輪得到他做皇帝。可這一世不一樣,李晏祁是賭上了所有的身家性命,來博一個機會罷了。
她可以讓他看到希望,然後再親手掐滅它!
“馮知林那邊怕是不好辦,沒有理由去拿下他。再說一旦馮知林失蹤了,五皇子就一定會得到消息,肯定會警覺。到時候再打草驚蛇,豈不是更難抓住他的把柄?”
“這事我想過了。”薑荼歌低聲道:“我已經命七餘傳了信出去,到時會有人來找你。你配合他暗地裡將馮知林綁來,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關押起來,到時那個人會易容成馮知林,繼續待在知州府上,借此掩人耳目。”
“但那個人終究不是馮知林,五皇子何其精明,遲早會發現端倪。所以你一定要快,在他發現之前,撬開馮知林的嘴。”
“我不管你用多殘忍的手段,威逼利誘也好,剜眼割舌也罷,出了事你推到我身上便是。隻要這一次能找到五皇子謀害太子殿下的證據,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我看大小姐不單單是為了殿下,倒是與五皇子有仇。”程劍眼神毒辣,幾乎從她細微的表情中就察覺到了她深深隱藏起來的恨意,“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扳倒五皇子,到底是為了殿下,還是為了你自己呢?”
“你在懷疑我?”薑荼歌看向他,眸光真誠,坦然道:“我的確與五皇子有些私仇,太子殿下是知道的。我的確不全是為了殿下,我承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但眼下若不是他要動殿下的命,我絕不會選在此時動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