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薑荼歌忽笑出了聲,程劍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不悅道:“你笑什麼?”
薑荼歌看著他,嘖道:“怎麼?程統領現在就不討厭我了嗎?我可記得小時候你剛到東宮,每回見殿下同我說話,就抱著手瞪著我,難不成是嫉妒我與殿下感情好?”
程劍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怒斥道:“你休要胡說,我是怕殿下美色誤國,被你耽誤了前程!”
薑荼歌看著他麵紅耳赤地模樣,似乎心中的鬱結都少了幾分,暢快笑道:“誰不知你當年在箭術騎射上都輸給了比你年幼的太子殿下,心中又十分景仰殿下的才華,回去便央求成陽伯進宮去求聖上,讓你入東宮給殿下做個伴讀。”
她歎謂了一聲,嘻嘻笑道:“隻可惜那時候的殿下對誰都是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高冷的像高嶺之花。你雖進了東宮,可殿下甚少同你說話交談。所以你每每見到殿下對我不同,都有些嫉妒。可那時我不懂事,生性涼薄,對殿下也甚少親近,所以你也心裡生氣,自然看我百般不順眼。我說的,可對?”
程劍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但看向薑荼歌的眼神還是隱藏著幾分憤怒。他握緊拳頭,靜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地質問道:“你當時既然知曉殿下心意,為何還要對殿下那般疏離冷漠?你可知這些年來,殿下過的有多辛苦,他在背後為你做了多少事。若不是你現在肯回頭,對殿下的愛勝過了自己,我此刻也不會跟你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說話。”
“你說的對,曾經是我糊塗,我以為隻要我與殿下顯得不那麼親厚,對殿下,對魏國公府都好。”她的神情有一絲落寞,輕聲歎了口氣,說道。
程劍一愣,驚疑道:“你什麼意思?”
“你可知當年殿下年幼喪母後在後宮過的何其艱難,當時那麼多人想要取而代之,因此對他狠下殺手。這皇家,從來沒有什麼血脈至親,那些人的眼中,隻有權力。殿下那時年紀尚幼,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後來雖養在姨母名下,但殿下的心裡還是很痛苦的,這不是給他一個養母就能解決的。”
“有一次我去姨母宮中,正巧殿下也在,生了風寒。我見他悶悶不樂,一直同他說話,可他對我也隻是愛答不理的。後來陛下過來,正好瞧見這一幕,就讓姨母時常召見我入宮,陪著殿下說說話,或是玩鬨,興許就能打開殿下的心結。”
“那時候我還不知身份高低,隻知道殿下生的好看,又與我命運相同,我尚且有兄長外祖父姨母他們的疼愛,舅舅們也待我如親子,可殿下什麼都沒有。他在宮裡,雖有奴仆伺候,卻更像是孤身一人。就仿佛前後都是懸崖,一腳就會踏空,跌得粉身碎骨。”
“我眼看著殿下對我視若無睹到在意,看著他逐漸不再那麼陰沉孤僻,我心裡也是高興的。”薑荼歌說著,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懷念之色。原來都過了這麼久了,久到她幾乎就忘了,曾經她與殿下的兒時情意。
“可是為什麼,你要離開殿下?”程劍問出了這麼多年的疑惑。
殿下與大小姐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也打聽過。太子殿下對大小姐敞開心扉後,整個人都漸漸好了起來,可不知怎的,突然有一天,大小姐就不再進宮,也不願再見太子殿下,哪怕是碰到,也知道神情淡漠地行禮問安,沒有半點逾矩。所有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就連殿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