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走到門前,看向那個官兵,淡聲道:“今日你看到的,不要同任何人說起,明白嗎?”
“小人明白,請小姐放心。”那官兵不敢直視她,隻得低著頭作揖道。
薑荼歌沒有為難他,看了看四周熙攘的人群,心裡著實有些怕會有李晏祁的眼線。她細思了一瞬,問道:“可否勞你進去向刺殺夫人通傳一聲?我想先進去等候。”
那官兵想起她先前的吩咐,頓時明白過來,以為她有什麼為難之處,立即道:“那還請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稟明夫人,再來請您入府。”
“有勞。”薑荼歌溫聲說道。
那官兵不敢耽擱,連忙走進府內,快步往後院而去。不多時,他便帶著一個美豔的婦人走了回來。
那婦人生的豐腴,麵容嬌豔,薑荼歌透過紗幔看去,竟覺得有幾分眼熟。
美婦人盯著薑荼歌看了兩眼,上前行禮道:“不知姑娘是離京來的哪位貴人?妾未能遠迎,實在是怠慢,還請入內喝杯茶歇息一番。”
薑荼歌還了一禮,態度謙遜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入內邊走邊談?”
美婦人遲疑地看了那個官兵一眼,官兵篤定地跟她點了點頭,她這才露出笑容,說道:“姑娘,請。”
薑荼歌道了一聲謝,七餘跟著後麵出來的小廝去馬廄安置馬車,七沉則跟著她一道入了內。
一直走到前廳,薑荼歌這才取下了頭上的鬥笠,露出那張清冷卻又妖冶地麵容。
美婦人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驚豔之色,驚奇道:“姑娘生的真好看。”
薑荼歌衝她笑了笑,將鬥笠交給七沉,便朝她行了一禮,道:“想必您便是顧刺史的夫人了,方才有些怠慢,還請夫人海涵。”
那美婦人正是嶺州刺史的原配,性情素來豪爽,見她如此,連忙扶了她一把,笑道:“無妨,坐下來說話吧。”說著,她又揚聲喚道:“聽月,快給客人上茶。”
“是。”一旁的小丫頭看起來頗為伶俐,連忙便走了出去。
薑荼歌見顧夫人性情如此,心裡的憂慮便散去了幾分,挑明了身份。
“我是離京薑丞相的長女,名喚荼歌。今日前來,是有事要找刺殺大人幫忙,可能要叨擾夫人幾日了。”
顧夫人聞言,皺了下眉頭,他們可從未跟薑丞相家中有所往來,更何況他的長女不是跟那位魏國公沾親帶故的,若是要找人幫忙,如何也輪不到他們頭上。更何況她一個閨閣小姐不待在離京城中,跑到嶺州來,所為何意?
“薑小姐出身名門,若是連你家中長輩都幫不上忙的事,恐怕他一個刺史也做不到。”
顧夫人明顯熱情淡了幾分,帶著幾分戒備疏遠,繼續道:“更何況近來嶺州也不太平,溯州發了瘟疫,又與嶺州相臨,有些感染瘟疫的流民跑到此處,已經有了擴散的局勢。我家老爺近來也忙的焦頭爛額,自顧不暇,恐怕對大小姐的事,是有心無力了。”
薑荼歌聽出了她的畫外音,蹙眉道:“我今日來此,也是為了瘟疫一時。不瞞夫人說,我剛從溯州而來,那裡已經是人間煉獄了。若是再研製不出藥物,加以控製,遲早周邊的郡縣城池都要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