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超霸降低高度，掠過高樓大廈上麵的廣告牌時，超女王卻突然出聲。
“彆看。”
她纖細的手指遮蓋住超霸的部分視野，然而晚了一步，超霸已經用餘光察覺到異常。
這讓他的心，沉重如鐵塊垂到胃底。
超霸飛回電子廣告牌的正前位置。
“彆看。”
這聲阻攔不起作用，超霸輕柔地用手掌推開超女王阻攔的手臂，麵對那短暫插播新聞的大屏幕電子廣告牌，默然無語，寒意從骨髓中滲出，湧上他的心頭，讓他的思維冷卻到快要冰凍。
儘管沒有聲音，但那畫麵確鑿無疑就是剛才記者們采訪超霸的畫麵，還沒進行到血腥的一幕，不過也快了。
至於新聞的導語。
超霸感到有些不可置信，轉動眼珠，把提煉新聞要點的導語，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們真的這麼想？真的這麼看待我？”超霸問。
“外星人，我從沒有說過自己是外星人，因為我——”
因為他是個穿越者。這句話未能說出口。想到係統，超霸又語遲了，這種事情可千萬不敢亂說，對誰都不能說，得保守秘密。
“超人，他們拿我和超人比較，你知道超人嗎？超人是個怎麼樣的人？”超霸轉而這樣問道。…。。
超女王發出了一聲帶著些許遺憾的歎息。
“超人，他是個懦弱的好人，死在盧瑟的手中。彆想那麼多，超霸，你們之間沒有可比性，情況不同。”
廣告牌上方傳來窗戶打開的聲音，飲料瓶被投擲出來，準頭太差，隔著超霸水平位置足有兩米向下墜落。
“外星人！滾出這座城市！哥譚不歡迎你！”
“你——！”超霸又震怒起來，這次怒火來得更洶湧劇烈，壓抑的情緒被瞬間點燃。
無視超女王的阻攔和懇求，超霸飛過去，手掌覆蓋在樓的表麵，超霸本想將這座樓徹底推倒，然而卻留下了深深的掌印。
又是什麼東西扔了下來，摔碎在超霸的肩膀，迸裂的零件砸在了超霸的側臉。
【生物力場已進入主動操作模式】
這種延展性極佳、透明薄膜似的物質，或者“力場”，在超霸的心念之間，如臂指使，隨著手掌延伸出去，覆蓋並包裹整座大樓。
緊接著，大樓的地基發出沉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建築之內，然而生物力場卻鎖住了所有建築內凡人發出的驚慌呼喊。
超霸將要推倒這棟樓。
毀滅，悄無聲息。
哼！這就是惹惱他的下場。
超霸想著。
就在這時——
“噠”、“噠”“噠”
隨著電子大屏幕光輝堙滅，建築內的燈光也黯淡化為徹底的黑暗，陰沉的哥譚即使在白天也需要開燈，失去了電力係統供電，就變成了和晨昏交替之時相差無幾的黑暗。整座城市都斷了電。
超霸停下動作，環視周圍，還以為是有潛在的敵人。周邊全是黑暗，僅有環繞整座城市的河流外郊區，才有星點的光芒。
他手掌上佩戴的腕環，瑩瑩閃爍，發出亮光，有聲音從其中傳來。
【夜梟：很感謝你在維護團隊秩序中所展現的態度，與做出的行為，我將銘記於心。】
【夜梟：不過，容我提醒，這裡是哥譚，是我的家鄉，傷害普通人的行徑會損害我們共同的利益，這是沒有意義的，損人不利己。】
【夜梟：如果你想發泄怒火，綜合參考互聯網上的檢索項目，我建議你接受專業——滋——滋滋——】
【彆做那些事。】
另一個聲音侵入了通話頻道，就連腕環也切換為醒目的警示性紅光。
但聽聞聲音，超霸隻覺得分外熟悉。
【你不能跨越那條線，你正在與全世界為敵。】
“是你，蝙蝠俠。”
超霸的嘴角向下撇去，蝙蝠俠給他的印象不是很好，總是喜歡把事情責怪在他頭上。
落到地麵，將超女王安全放在地麵，無視她憂心忡忡的眼神，超霸繼續著和腕環對麵作為黑客入侵了通訊頻道的蝙蝠俠對線、啊不，對話。
“殺人這種事情，早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我就做了。你不是還因此將所有人的死亡，都怪罪在我的頭上嗎？”…。。
“八條無辜的性命，三十六個受傷的人，和他們的家庭。”
“我記得很清楚，蝙蝠俠，這是你那晚對我說出的話。”
“都怪我，對不對？都怪我。”
“盧瑟殺死了超人，我殺死了盧瑟。這件事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受？那你怎麼不替超人報仇，去殺了盧瑟！你怎麼解釋今天出現在會場的那個人！彆他嗎的告訴我，盧瑟其實沒死，又複活了！惡心！惡心死了！真他嗎惡心透了！他來一次，我就打爆一次！來一次，我就打爆一次！”
【八條性命，我沒有將盧瑟計算在內，但你也不應該——】
“我不關心！”超霸喊道，“我不在乎！什麼狗屁玩意！我不在乎！”
“夠了！到底要怎樣！”
“彆逼我！”
“彆逼我——與全世界為敵——”
“彆逼我！與全世界為敵！”
超霸摘下自己的腕環，“哢嚓”就掰成了幾掰，金屬碎塊從掌間灑落地麵。那股積蓄在心間的鬱氣，終於有了短暫的發泄口。
“超霸······”超女王的眉眼滿含憂慮與擔心，想要湊過來說些什麼。
“彆靠近我！我——”紛雜的思緒又充斥了超霸的腦海，他心亂如麻。
“不關你的事，露易絲，”超霸的語氣軟了下來，但話語的內容，冷漠地將對方排擠到周身之外。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想我需要靜靜。”
未等對方反應，超霸就徑直向天穹飛去，這次他沒帶上任何人。
“超霸！”
超女王仰天，看著空中，紅色披風離她愈來愈遠，神明與人類的距離也愈來愈遠。
“克拉克！”
“克拉克！！！”
披風的血光耀眼至極，紅色的流星劃破陰雲籠罩的天空，倒飛入宇宙，最終消失不見。
而在宇宙的某處，外表皮膚嶙峋似岩塊的猙獰怪物，跨越平行宇宙的追擊者，睜開了它猩紅的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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