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壯士,在下乃汴州某酒坊掌櫃,特攜新釀佳酒上門。聽聞貴店生意興隆,欲與掌櫃議一樁供酒之事,不知可否通稟?”
陳兄聞言微微一愣,明白這是帶著酒來尋合作的了。他看了那幾壇酒一眼,又抬頭望了望堂內。
事實上,天成食坊並無販酒之物,秦牧向來隻備清茶和湯水招待食客,尤其是那用羊骨熬製的清湯,清而不淡,濃而不膩,滑潤甘甜,頗受食客稱讚。
許多人用膳過後,都會要上一碗湯,涼了再飲,反而覺得比酒更解膩。
陳兄收起思緒,微微一笑,對麵前的酒商說道:
“這家店剛開張,許多事情尚未置辦妥當。閣下不妨多說說看,你們這酒是如何供貨的?”
此時秦牧正在後堂忙碌,陳兄見狀,索性假作東家,想探探這酒商的底細。
那酒商聞言,忙將隨身攜帶的文書遞上,滿臉堆笑地說道:
“這位壯士,我家酒坊供應的美酒品種齊全,若與貴店合作,不僅酒價公道,還可贈送一壇陳年佳釀作為見麵禮。隻需簽下契約,即刻送貨上門,絕不耽誤貴店生意。”
陳兄接過契文,略一翻看,見條款頗為複雜,便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這訂酒之事,需預付多少銀錢?”
那酒商聞言,臉上笑意略有僵硬,但仍不動聲色地答道:“不過區區二十兩銀作為押金罷了,若掌櫃願意簽下契文,不日便可將酒送來,還附贈酒具一套,絕對物有所值。”
陳兄暗自冷笑,繼續翻看契文,發現其中附加條款頗多:若未能按時支付尾款或解除契約,需賠償十倍押金,而贈送的所謂“酒具”竟是老舊破爛之物。
陳兄見狀,冷笑一聲,將那名帖還了回去,說道:
“閣下的買賣,我可高攀不起,這般條款,還是另尋東家吧。”
那酒商卻不死心,連忙賠笑道:“好漢莫急,這些條款皆可商議,一切都好說……”
陳兄揮了揮手,懶得再聽,轉身從懷裡取出一塊竹簡,低聲對身旁的夥計說道:“你去告訴秦掌櫃,我這兒有個熟人,或許能替咱們解決清釀的事。”
說罷,他喚來小二,借用了食坊中的筆墨,迅速寫下一封信箋,讓人送到遠處的釀酒坊。
陳兄的熟人,乃是天慶府西街一間酒坊的老板歐陽鶴,此人素來誠信,釀酒頗有一手,原本親自挑著酒擔在街頭叫賣,如今卻已經開了酒坊,雇了不少夥計幫忙打理生意。…。。
陳兄心中有數,那些靠坑蒙拐騙為生的酒商,大多不是真心做長久買賣的商販。
於是,陳兄乾脆替秦牧找了個更加可靠的供貨人。
日頭偏西,店內依舊是高朋滿座,食客絡繹不絕。
秦牧擦了擦額頭的汗,滿臉歉意地衝門外還在排隊的幾位食客說道:
“諸位實在抱歉,今日備下的一百五十碗胡蘿卜羊肉湯餅已經售罄。還請見諒,改日小店定多備些,絕不叫諸位失望。”
那幾位食客聽罷,不由發出陣陣歎息:
“唉,我可是從東市趕過來的,跑了兩刻鐘才到,沒想到竟無口福。”
“我也是,今早忙了一上午的賬冊,本想著到這兒吃上一碗熱湯餅解饞,誰知來得晚了。”
“朋友勸了我半日,說這裡的湯餅如何如何好,結果連一口都沒嘗到。”
“掌櫃,明日能否多做些?我們可還想來。”
秦牧拱了拱手,歉意地說道:“多謝諸位厚愛,明日小店定多備些食材,保準讓大家都能吃得滿意。”
話音剛落,店門被推開,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邁步走了進來。他身穿布衣,卻腰背挺直,臉上帶著爽朗的笑意,顯然是個不凡之人。他環顧了一圈後朗聲問道:
“哪位是這兒的掌櫃?我乃歐陽鶴,是陳兄托人請來的。聽說店中缺酒,我特地備了些好酒前來,順便還帶了兩個酒缸,掌櫃看放哪裡合適?”
秦牧聞言,心中一片驚喜。
這陳兄竟替他連酒水的事兒都解決了,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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