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顯最終隻能將希望放在異學陣法上,不眠不休地研究,最終活活累死。
龐顯死了,龐光為了治好自己,就隻能帶著書去求助王朝暉。
因此,龐光甚至將龐家持有的青銅器都送給了王家。
這樣做既是表明決心,也算是謝禮。
看樣子王朝暉與呂宗祿是合謀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我問:“龐家的青銅器是什麼模樣的?”
經過劉玉芝的形容,我才知道龐家持有的是青銅鬲。
(注:鬲字發音li)
青銅鬲在周朝是煮飯用的炊器,形狀是三足圓鼎。
龐家的青銅鬲上鑄有艮字,對應的是八卦裡的艮卦。
也就是說,現在呂宗祿已經持有青銅豆、青銅簋、青銅盤、青銅鬲四件容器。
呂宗祿在1941年時就已經將收集了一半的容器。
也等同於得到了四件塚骨。
難怪他要水淹呂家村,這樣可以完美隱藏那四件青銅容器。
也許他根本沒有將所有容器都藏在湖底的呂家舊村。
就算他全部藏在那裡,要想找到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必須得儘快想辦法回到2024年,所以我立即動身前往東方明珠滬市。
臨彆時,劉玉芝一再叮囑我要萬事小心,如果此路不通,我可以隨時回來。
當她說出那句“這裡永遠是你的家”時,我多少還是有些觸動。
我能感覺到劉玉芝說的是真的,她依舊將我當做她兒子龐光。
“媽,我走了,您注意身體。”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沒有回頭。
這句話是我幫龐光說的。
我想,劉玉芝最想聽到的也應該是“媽”這個稱呼。
按照服部千羽的安排,我先去蓉城找人,然後付錢讓人護送我離開川省。
離開川省的第一站就是陝省長安,再從那裡跟隨一個戲班子前往豫省的大梁。
原本是可以乘坐火車的,但隻可惜當時豫省很多地方已經淪陷。
所以,我隻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前往。
其實我在這個戲班子裡還有一段詭異的經曆。
但因為與我這次回溯任務沒有直接關係,我怕影響敘事節奏,所以等之後有合適的機會再寫出來。
等我到達大梁時,已經是1942年1月20日。
其實踏上豫省土地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了1942年7月開始的那場天災人禍。
劉震雲老師的中篇調查體小說《溫故1942》就是對那段曆史的自我還原和構建。
我在大梁找到服部千羽所說的人,獲得新身份後,這才乘坐火車前往滬市。
如果不是服部千羽提供的幫助,我根本到不了滬市。
沿途有驚有險,每天都如履薄冰,過得膽戰心驚。
還好我這幅身體不需要休息吃喝,否則,我肯定死在路上。
可是,我還是要麵對土匪、騙子、偽軍以及可恨的侵略者。
當我不得不在那些侵略者麵前低下頭的時候,我既憤怒又無奈。
也是這次經曆,才讓我真正體會到中華民族的部分苦難。
我這副燒傷的模樣也的確幫了不少忙,這使得周圍人都不敢靠近我。
等我到達滬市的時候,已經是1942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