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去過大院兒,土運進來了,是凍的,先化一化,初三初四吧,消毒。不出意外的話,十五之前能種上。”
桑榆點頭,腦子裡卻在想,周南川問她有沒有碰著什麼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
“你乾的?”
“什麼?”
“陳立明啊,我看到他了,被揍成豬頭,慘得沒法兒看。”
周南川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是我。”
不是,揍人,這麼坦然的嗎?
“敢欺負你,我不會饒了他。這才隻是開始!”
股股熱流,自心底奔湧而出,直撲她心口窩子。
原來他是給她出氣!
想不到,周南川還挺腹黑。
不過,有這樣的男人做後盾,感覺挺好的。
“麻袋扣得挺好。不過南川,下次再扣,能不能帶上我,我還沒扣過呢。”
“帶你做什麼?”
“揍他呀,那麼好的機會,不揍白不揍。昨天那兩回,我都沒揍過癮。”
周南川想起昨天她那專業的打法,便想要問問她是怎麼學會的。
這要是放在之前,他可能還會在心裡頭憋著。
可如今不會了,他們在正經的處對象,有些事沒必要藏著掖著。
“小榆,我看你昨天露那幾手,都挺厲害,像是專門兒學過似的。能告訴我,在哪裡學的嗎?”
桑榆心裡一驚,完了,露餡兒了嗎這不是。
她從小在屯子裡長大,每天的生活都在大家夥的眼皮子底下,鎮上確實去過不少回,但鎮上也沒有教散打跆拳道的呀。
這可咋整!
桑榆眼珠子嘰裡咕嚕一頓轉,也沒想著合適的解釋,索性耍賴,“厲害嗎?我上哪學那個呀,當時就是氣得太過了,本能的就想揍他。嗯,如果一定得給你個答案,那就是我無師自通吧。”
說完,她不自在的摸摸小鼻子。
周南川一看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隻是覺得她這摸鼻子的小模樣挺可愛的。
陳立明拎著破麻袋片子去村長家告狀,說是周南川綁架和毆打他,要村長給他做主,說他拖著的破麻袋片子就是證據。
周長山斜眼睨著那塊破麻袋,叭嗒著煙袋鍋兒,心裡有點煩。
之前他對陳立明的印象不錯,高中畢業,有文化,也有素質,和誰說話都和和氣氣的,從不乾出格的事兒。
想不到他不是不乾出格事兒,而是不乾則已,一乾驚人,居然和未婚妻的妹妹搞在一起,連孩子都弄出來。
這都算了,畢竟感情的事誰也無法勉強。可他居然膽敢私自使用炸藥,出了事自己沒擔當,還把媳婦兒的孩子都打掉了,完了又鬨離婚。
就這些,哪個像是人乾的事兒!
人可以窮、可以蠢、甚至可以懶,但不能喪失人性。
親自打掉自己的孩子,就是人性的淪喪。
陳立明昨天中午挨揍的事兒,他也聽說了。按說作為村長,出這種事兒,咋地也得過問過問。
可聽周剛回來把前因後果一說,登時氣黑老臉,罵了一頓,再沒多管。
“立明啊,工作沒了沒啥,還有地呢。隻要肯乾,土地就會讓你活下去。昨天中午的事我聽說了,不是我說你立明,大部分的錯都是你的。當初退婚是你,如今死纏爛打也是你。彆那樣,丟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