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又笑了,這個笑,比之前的那個更要美麗和濃烈,“桑小晚,你這是打定主意與我為敵了,是吧。那好啊,你的挑釁我接了。至於結局最後如何,那就拭目以待吧。隻不過你不要後悔,勝負已分的時候,彆像野狗一樣就好。”
說完,她沒有再看桑小晚,轉過身,腳步利落的繼續朝前走。
她的腳步將會一直向前,不會為不值得的人停留。
至於桑小晚,再如何的不甘心,如今的她,比之桑榆,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她也明白,想要超過桑榆,隻靠生氣和罵人是不行的,得有真本事。
她自己沒有本事,那就去找有本事的人。她還就不信了,世界這麼大,找不著一個能製衡桑榆的人。
可惜的是,如今的她,身體弱得一陣風都能吹倒,縱有多大的雄心壯誌,身子不允許。
所以,當前的她,隻能咬牙堅持。
到了鎮上,桑榆先是去國營商店買元宵。
那時候沒有水煮的湯圓,全都是元宵。
元宵有兩種,一種是用機器晃出來的,另一種則是手工包製的。相比較來下,手工包製的,吃起來口感更好,餡兒也更大一些。
至於吃法,也隻有兩種,一種是蒸。買回來,整齊的排列在鋪好苞米葉子的簾屜上,不用化凍,直接蒸就行。熟了以後,一個個透明似的白,咬一口,又軟又糯。
另一種則是用豆油炸,這種方法做出來的元宵,比之於蒸的更香一點,口感稍顯鬆軟。
論吃法來說油炸更高大上,但成本也高,關鍵是豆油太貴,平時做菜都隻放一點點,很少有人會用來炸元宵。
家裡人口多,二斤花生餡,二斤芝麻餡,還打了三斤豆油。
油炸元宵舍不得,但可以煎。既省油,又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老一輩的人常說,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
如今的桑榆,繼承了原主的精打細算和吃苦耐勞,再加上自己的聰明才智,必定能夠一飛衝天。
總有一天,她可以過上前生那種隨心所欲的日子,算計什麼的,隻是權宜之計。
把四斤元宵裝在帶來的布兜子裡拎著,她去了此次鎮上之行最重要的目的地--武裝部。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武裝部似乎比之前要嚴肅得多,管理也嚴的多。
她隻是站在柵欄邊,踮起腳往裡邊看了看,就被崗亭裡的值崗人員給發現了,好一頓盤問。
嚴肅的樣子,仿佛如臨大敵。
聽說她是周南川的家屬,值崗的小夥子狐疑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話。
不知他說的什麼,也不知對方回的什麼。等他掛斷電話,態度溫和了一些,還向她道歉,“非常時期,容不得馬虎。剛才我太嚴厲了,您彆放在心上。周隊長正在訓練。”
他看看腕表,接著說,“大約半小時吧,就能結束。外邊挺冷的,不然,你找個地方背背風?”
聽說能見到周南川,桑榆挺開心。
她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和荒郊野領差不多,根本沒有可以背風的地方。
再說她是來看周南川的,又不是來享福。不過是凍一會兒,這點苦她是吃得起的。
她把手裡拎著的東西,找個妥善的地方放好,整理好頭巾,開始繞著小圈兒慢跑。
沒辦法,東北的冬天,北風不是一般的凜冽,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溫,在室外乾站半個小時,能把人凍成棍兒。
走了快兩小時的道兒,沒有休息,又接著慢跑,桑榆感覺特彆累,腿腳抬著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