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娟愛乾淨,每日都會把這民宅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可是,這日正在打掃當中的滕娟,突然呆了呆,然後表情開始變化。
那些平靜溫柔全部消失,眼神突然變得……變得有些瘋癲的樣子。
她自言自語的道,“阿郎,你怎麼就死了呢?
你死了我們娘倆怎麼辦呢?
不允許,我不允許你死!你得活過來!”
滕娟碎碎念,然後回到自己房間,都沒有看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嬰孩。
嘴裡念叨著什麼,然後開始準備一些東西。
很快,桌上擺滿了一些頗為古樸的物件,一些旁人沒有見過的物件。
有一個青銅小鼎,有一個布滿紋路的龜甲,那龜甲的紋路是紅色的,像是有血跡順著這紋路流淌過。
居然還有一些長長短短的頭發,一些碎布,看起來頗為詭異。
滕娟喃喃自語道,“要活過來的,憑什麼死的是阿郎,為什麼死的不是其他人?
那就讓其他人去死,換我的阿郎活過來。”
滕娟臉上的神情十分詭異,旁邊床上的嬰孩醒了過來,咿咿呀呀的鬨著要吃食物,滕娟也沒有理會,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可惜這樣詭異的一幕,宋懷英不知道。
滕娟神色鄭重的擺弄好那些物件,許久之後,她把一部分頭發,用燭火點燃了,放入那個小鼎當中。
等小鼎當中的頭發燃燒過後,那龜殼上的紅色紋路變得更紅了,居然像是有鮮血在龜殼的紋路中。
然後滕娟仿佛發自心底的聲音說道,“以我之血為詛咒,以命換命。”
是詛咒!竟然是宋懷英千辛萬苦在調查的,想儘辦法要避免的,那些未知的詛咒。
一直不知其來源,宋懷英千防萬防。
此時,居然親自把這些有可能的危險,送到了白雲兒身邊。
仿佛命中注定,白雲兒會接觸到詛咒。
滕娟做完這些之後,低聲細語,“不夠,還不夠。”
然後她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那些臉上的瘋狂之色又漸漸平靜下來。
看了看已經醒來的孩子,目光溫柔,便又成了一個溫柔的母親。
滕娟又去了廚房。
在這民宅當中,不需要等著施粥了,那邊廚房裡備了很多食物。
她哼著家鄉的民謠,給孩子做了好久沒有嘗過的蘿卜糕,看到菜籃子裡還準備了新鮮的豬肉,滕娟咽了咽口水。
拿起了豬肉,切下來一小塊,剁成了肉餡兒,然後做成了一顆一顆的肉丸子。
添了一把柴火,鐵鍋燒熱,像是有些心疼的從那塊豬肉上切下一片肥肉,放在鐵鍋裡滋滋作響,煎出一些油水,把肉丸子放進去,滾了幾圈兒,再加入了湯水,然後就坐在灶前添火,等肉圓子煮熟之後,最後再放了一些青菜。
青菜肉丸湯上麵飄著幾粒油珠,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欲。
滕娟心靈手巧,普通的食物,都讓人覺得色香味俱全。
可是這雙手,在之前,還擺弄著那些詭異的東西,說著詛咒。
等她把食物都擺放好,就抱起孩子,去旁邊屋子叫白雲兒。
敲了敲門,房間裡沒有動靜,門沒關,滕娟便抱著孩子走了進去。
看著白雲兒蜷縮在床上,像嬰兒一般姿勢睡著。
滕娟放低聲音,溫柔地道,“雲兒姑娘,我做好飯了,先起來吃過再睡吧。”
白雲兒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抱著孩子的滕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裡。
愣了一瞬,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白雲兒回過神來,下了床,大概是之前就這麼睡了,沒有蓋被子,剛醒來的白雲兒就不停的咳嗽。
滕娟連忙跑出去,一手抱孩子,另一隻手端著一碗湯過來。
“姑娘快喝了,這是我做的冰糖燉梨,大夫說對咳嗽好。”
抱著孩子的婦人,細心體貼。
溫柔得讓人足以放下所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