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想起來了。
程元子這下不用猶豫，說還是不說了。
白英不在身邊，宋懷英一身的殺戮煞氣越來越濃，赤紅的雙眼，全是殺意。
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控製住不殺人。
宋懷英的手腕上，纏繞著一根紅色絲帶。
這紅色絲帶，其實是白英的腰帶。
宋懷英最開始恢複一點清明的時候，抓著白英的腰帶不放開。
後來好些了之後，宋懷英便把那條紅色絲帶，纏在右手腕上。
這樣能讓他更冷靜。
程元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低聲道，“將軍之前的情況，承受不住取心血，這些天，白英隻是會魂魄疼痛，能熬得住就行，她不會死！”
熬過去！魂魄的疼痛怎麼熬！宋懷英一想到，這些日子，陪在他身邊的白英，一直在承受著劇烈的痛苦，就渾身煞氣更重。
程元子見宋懷英煞氣又有暴動的跡象，心中一驚，瞞著將軍這事，可不要適得其反啊！宋懷英情緒暴起，他緊緊握住右手的絲帶，又自己把這種情緒慢慢壓下。
因為他不允許自己意識失控。
程元子立即說道，“現在繼續取心血，白英不會有事的。”
聽完這話，宋懷英不在理會程元子。
他快速的拿出那一直貼身帶著的，聚魂珠，還有那把凹槽的細細匕首。
解開黑袍，快速的刺入心臟。
宋懷英那赤紅的雙眸，微微閃動，仿佛更加的紅了。
程元子連忙提醒道，“將軍停手，心血不需要太多，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夠了。”
聽著程元子的提醒，宋懷英滿是戾氣的撇了程元子一眼，這才停下。
快速的取完心頭血，收好聚魂珠和匕首。
宋懷英還沒忘記，這事不能告訴白英。
給自己傷藥，快速包紮，確定沒有血腥味了，這才整理好衣袍。
宋懷英看向程元子，無比冰冷的道，“不要在有下次。”
程元子咬牙道，“這般推遲幾天，隻是讓白英痛苦幾日，可這關係到將軍的生死，如有下次，我還是會這麼選！”
宋懷英雙眼所及之處，一片血紅，全是殺戮。
他緊緊握著手腕上的絲帶，寒聲道，“如何選，由我定！”
白英她是宋懷英的底線啊。
程元子低下頭。
宋懷英突然想到，要是他真的出事了，或者像這次一樣，忘了取心血的事，那誰來救英兒。
英兒是不是也會出事。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救了英兒，讓她再無後顧之憂。”
程元子自嘲了一句，“哪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方法，讓魂魄活過來本來就是逆天之事，沒這麼簡單，除非不要命了。”
嘴快的說出這句話，程元子就後悔了。
因為他發現宋懷英那雙刺目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然後宋懷英一字一句的問題，“不要命便能救她嗎？
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程元子心中一慌，連忙轉移了話題，“不能，將軍活著才能救她，隻有將軍自己沒問題，我才能想辦法救她。”
宋懷英微微眯著眼，看著程元子，像是在懷疑程元子這句話的可信程度。
程元子屏住呼吸。
許久之後，宋懷英手腕上，紅色絲帶輕輕飄蕩，一言不發的離開程元子房間。
回到房間裡，看著還在熟睡的白英。
看到白英的那一刻，宋懷英殺戮煞氣斂下。
白英那魂魄的痛苦，已經恢複。
這些日子日日夜夜在痛苦當中，此時安穩下來，真的睡著了。
其實程元子自己也有個預計的，白英能承受的最大程度，如果將軍在想不起來，他也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