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對人走過來,長陵候頓時警惕。
“承澤,我們先讓他們過。”
白承澤不滿的皺著眉頭說道,“父親你在說什麼?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不成,乾嘛要給這些賤民讓路。”
長陵候到底是曾經管理過皇帝暗衛的,眼光不是白承澤能比的。
這樣一隊人馬,每個人眼中都帶著殺意,不是那種凶狠,而是真的殺過人的,這些像上過戰場的人,哪能輕易碰上。
長陵候連忙嗬斥,“閉嘴。”
白承澤哼了一聲,但到底是畏於父親的威嚴,沒有在說話,隻是依舊十分不屑。
他自己看了看鍋裡熬的粥,也沒讓開,盛了一碗粥,便開始喝起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天塌下來都不緊張,實際上是他覺得這些人對自己的隊伍並沒有威脅。
本來白承澤就心情不太好,那麼遠的長途跋涉,又想到要去討好那個女人,等他喝完粥之後,這些送上門來的人正好做為他的出氣筒,就算對方不動手,他都要出手的。
想到這些,白承澤繼續安靜喝。
圍攏過來的領頭之人,就這麼遠遠的站著看著。
既沒有上前,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
長陵候身後有一名暗衛突然說到,“不好,他們在召集人手。”
長陵候神色一驚,如果就是麵前的這些人,雙方對上還不至於吃虧,可如果對方是在等著召集其他的人過來,那他們今天可就危險了。
白承澤也聽到了,這下也不喝粥了。
他猛地站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把他們都打殺了,立即走啊!”
長陵候點點頭,也顧不得腰痛了,快速上了馬車。
白承澤想了想,都這個時候了,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馬車可是不安全,於是他搖了搖頭,“我不坐馬車,我要騎馬。”
長陵候也不強求,就任由白承澤騎馬,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可或許是,之前白承澤表現出來的態度徹底惹怒了對方這隊人馬,對方並沒打算放過他們。
對方人馬團團圍攏過來,這時,從前方的樹林裡又稀稀疏疏的跑出來了好多人。
前前後後,明顯和那隊人馬會合。
長陵候終於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百姓,這般井井有條的安排,甚至不是普通的山賊能做到的,這些人像是軍中之人,隻是比軍中之人多了幾分桀驁不馴的狠意。
長陵候猜得不錯,這些是蒼羽國的逃兵,庸城那場大戰之後組織起來的逃兵。
是真的上過戰場,浴血廝殺過的人,隻是不想死在最後那場大戰中。
眼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長陵候揚聲說道,“各位抱歉,我們這就讓路,是小兒不懂事,如果諸位要錢的話,我可以給,希望雙方能相安無事。”
對方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領頭之人,終於咬牙說出兩個字,“晚了。”
是啊,之前白承澤挑釁第一次的時候,他們並沒打算動手,那個時候,怎麼不說希望雙方相安無事。
這林子裡出現越來越多的人,大部分還拿著軍隊上的長刀,白承澤再傻也知道情況不對了。
對方的人,比他們多好多,聽著父親和對方周旋,心中害怕的白承澤,實在是忍不住,馬鞭啪的一聲打在馬背上,馬兒翹起前蹄然後飛快的跑了。
白承澤坐下的馬匹是一匹寶馬,這樣跑起來速度是極快的,一般的戰馬都跟不上,長陵候的馬車是絕對跟不上的。
長陵候瞪大眼睛,就這麼看著白承澤,一騎絕塵,毫不停頓,拋下他,獨自逃走。
長陵候這輩子,把幾個女兒當成工具,不停的利用,不在乎女兒的死活,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兒子。
可在今日,他心心念念維護的兒子,居然丟下他獨自逃走。
白承澤的跑得太突然,對方想要追也追不上,便放棄了,看著長陵候,麵露譏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