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看的人,嚇了一大跳,趕緊低下頭,那個瞎子,看著他,真是太怪了。
楊帆的眼睛暗淡無光,卻敏銳的知道,有誰在偷看。
他空洞的雙眼看了一圈,整個大堂裡更安靜了,全都各自低頭用膳。
白英突然想起一事,看向程元子問道,“對了,之前庸城我們離開得這麼急,司馬承他們知道情況嗎?
會不會擔心。”
程元子道,“你放心吧,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給庸城飛鴿傳書了,具體情況,我們的安危,都已經通知城主府,還讓他們多照看一個那個鐵匠鋪。”
白英點點頭,程元子已經想得如此周到了,就不用她擔心了。
她一直在注意著宋懷英,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注意著宋懷英。
明明之前說過,宋懷英不能去陰陽之下的庸城,去了會有危險的。
這危險逼得宋懷英當初都隻能留守入口處。
可後來宋懷英跑進庸城,把她帶了出去,就一點事都沒有嗎?
宋懷英安靜的喝的參茶。
白英突然問道,“宋懷英,你之前進入庸城,有沒有傷到哪裡。”
宋懷英手中的參茶頓了頓,放了下來,“沒受傷,隻是煞氣越發不太穩。”
程元子和楊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當做沒聽到。
宋懷英現在,任何情況,都能一句煞氣不穩去解釋了,聽起來還很合理。
白英看著宋懷英隻是虛弱,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沒有繼續多問。
宋懷英繼續喝茶,這參茶是程元子找來的百年老參,對於普通人都能續命的,但對於宋懷英來說,隻能作為平日裡的茶飲,稍微提起一點精神。
白英看著宋懷英額間微有汗,根本就沒活動,宋懷英就在冒虛汗,真的是太過虛弱了。
今日是第三日,沒有其他的事,白英隻以為是在她昏迷的時候,宋懷英又取了心頭血,才會虛弱成這樣。
其實宋懷英今日還有取心血,程元子讓他先等等。
說要提前做些準備,這才是他們來這客棧,要休息一日主要原因。
白英看著宋懷英額前的汗,抬起衣袖,就要去給宋懷英擦汗。
宋懷英下意識的稍微退後躲了一分,然後想到什麼,又停下,任由白英給他擦汗。
白英動作間,腰間的鈴鐺在輕輕響動著。
仿佛在述說著,這鈴鐺的由來。
他們幾人都知道內情,卻一同瞞著白英。
聽著鈴鐺聲,楊帆頭低得更低了,他不善言辭,也不會說謊,幸好他話語不多,可以什麼都不用說。
程元子是臉皮厚,說說謊話,信手拈來。
幾人喝了許久的參茶,雪兒回來了。
雪兒板著一張小臉,說這裡的食物欠缺,做好的藥膳,隻能將就。
跟在後麵上菜的店小二,點頭哈腰的抱歉。
幾人安靜下來用膳,於是整個大堂沒有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