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蜷縮在地上,緊緊的咬著牙齒,看著宋懷英的背影,一聲不吭。
宋懷英不放心她遠離。
她也不想讓宋懷英聽到見到她的慘狀。
可宋懷英聽呼吸就知道白英現在承受著什麼。
心知肚明,卻還是就這樣真的一聲不吭,沒有轉過身去。
這一次的痛苦,比之前斷心血,更痛苦。
白英蜷縮在地,慘烈得在地上翻滾。
撞到房間裡的桌椅,發出聲響。
白英牙齒都快被咬出血,喉間發出像是小獸垂死的悶哼聲。
宋懷英動了動,在藥浴痛中站了起來。
白英沙啞的大喊,“不許回頭,你不許回頭,你要是回頭我就走!”
宋懷英緊握著拳頭,在一次坐回藥浴桶,沒有回頭。
白英渾身汗濕,不在出聲,隻是神情痛苦的蜷縮著。
天色已晚。
本就沒有什麼客人的客棧,完全的安靜下來。
程元子過來又偷聽了幾次,在沒聽到聲音,以為沒事了,這才去放心休息。
猶如骨血硬生生被人拆散一般的疼痛,房間裡安安靜靜,隻有白英腰間的鈴鐺,時不時的輕響一聲。
在劇烈的疼痛下,白英總是暈了過去。
宋懷英一直在聽著白英的呼吸聲,來確定白英現在的情況。
白英暈過去,呼吸穩定了些,開始無意識的在痛哼。
宋懷英聽著,知道白英是暈過去了,他站起身來,轉身看到了白英。
房間裡凳子被撞倒,桌上的茶杯也撞翻在桌上,渾身是汗的白英,蜷縮的姿勢暈了過去,嘴裡還咬著衣袖,大概是想控製自己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宋懷英眼神深沉,走出了藥浴桶。
帶著一股藥喂,渾身滴著水,朝著白英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他是一直在藥浴桶裡,所以衣服是濕透的,可蜷縮在地上的白英,也痛得汗水濕透了衣服。
他走了過去,彎腰抱起了白英。
昏迷中的白英,聞到熟悉的氣息,下意識的去靠近,然後又像是內心在拒絕靠近宋懷英,緊緊的皺著眉頭。
宋懷英抱起白英,走向床邊,取出白英還咬著的袖口,看到白英嘴角都咬出不少血跡,宋懷英抬手擦了擦。
或許是失了情魄,這個時候的宋懷英還能冷靜的想,也虧了今日沒有取心血,不然他這虛弱的狀態,隻怕想從地上抱起這小家夥都難。
他看著白英,心裡想著,如今還有最後一件五行之物就集齊了,到時候不用取心血她能都好好活著了,再等等,快了。
宋懷英把白英放床上,脫下她濕透的衣服,隨手給白英換了一件他的裡衣。
做這些事的時候,宋懷英神色如常,神情沒有一點曖昧。
心中早已沒了情魄,無情無欲,才能麵對白英如此平靜。
在白英睡下之後,給白英蓋上被子。
宋懷英沒有回到藥浴桶中,也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躺上了床。
失了情魄的宋懷英,很冷靜。
如果是以往的宋懷英,看著白英變成這樣,絕對不管白英同不同意,都要悄悄的取心血。
可此時的宋懷英是理智的,知道白英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真的偷偷的取了心血,那白英情緒絕對無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