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英無聲的道,“彆怕,彆怕,我在這裡。”
仿佛他就在白英身邊,一直陪著她。
可惜白英聽不見。
白英經曆著,重生之後經曆的一切。
即使忘卻再來一次,依舊是同樣的選擇,同樣的義無反顧。
火光暖和了宋懷英的身體,也融化了宋懷英胸口那道本來凝固的長長刀傷。
宋懷英的傷口開始流血,再這麼下去,不被凍死,也會流血過多而死。
白英沒辦法在繼續停留在山洞。
沒有白虎去報信,也沒有人來接應。
她必須自己想辦法,帶將軍會庸城。
兩人的身體都緩和了過來,白英聽了聽宋懷英的心跳,心跳更穩定了些。
她站了起來,再次拉起披風,帶著宋懷英離開。
雪越下越大。
那披風上的係帶,早已勒入白英手心。
有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雪地當中,仿佛雪地裡盛開的一抹紅梅。
然後宋懷英聽到那句,讓他神()性崩壞的話。
“大雪兒,你彆下了,凍著我的將軍大人了。”
之前那些悲傷,那些生死,那些鮮血,宋懷英還都能忍,可聽到了這句如此普通的話之後,宋懷英的那一縷神()性,直接崩壞。
披風上躺著的宋懷英,吐出一口血。
白英用自己的衣袖,不停的擦拭著宋懷英嘴邊的血跡。
心中不停告訴自己,不怕,不怕。
走到半路,遇到了那還停留在原地的野馬。
白英把宋懷英帶上馬,她坐在宋懷英身後,披風緊緊的裹著兩人,她雙手抱著宋懷英的腰。
“小馬兒,謝謝你來幫我,走吧。”
馬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庸城方向去。
速度不快,總比白英一個人拖著宋懷英在雪地裡,要好很多。
白英安靜的抱著宋懷英,有雪花落入她的眼眸中,眼中一涼。
白英眨了眨眼,眼神()微有複雜。
不是如今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眼神()。
而是一種複雜,卻又帶著恍惚,最終又恢複簡單的眼神()。
宋懷英的那縷神()性已經崩壞,自然沒發現白英現在的眼神()變化。
就像宋懷英這一年的時間裡,讓京都沉睡,去穩固九層塔的那些日子,也沒有發現,白英睡得不那麼沉,偶爾會動動手指,偶爾眼皮會掙紮的想要睜眼。
這些,便是白英的人性。
不管是平淡日常的生活,還是如今的刺激,其實對於白英恢複人性都有用。
隻是現在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讓白英痛苦。
也不不知,在這麼繼續下去,先撐不住的是白英,還是宋懷英。
可彆功虧一簣啊。
白英在風雪中,帶著宋懷英回到庸城。
庸城立即有人來接應。
將軍重傷垂死,嚇壞眾人,沒有分心去管白英。
直到將軍的心跳穩住,司馬承才發現,白英也十分狼狽。
連忙讓大夫也給白英看看。
這一世,比重生的那一次,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