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聽著這淒慘的曆史,愣愣地問道:“那、那,我們是誰?”
胡自立歎了口氣,說道:“胡老爺突遭這個劫難,也是萬念俱灰,有一天在鑫州城裡喝酒買醉,遇到一個神似自己兒子的小乞丐,就把他領回了家當孫子養,那個小乞丐就是你爺爺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太爺爺,你的祖爺爺。”
聽到這彼得驚訝的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胡自立看著自己兒子呆愣愣的樣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胡老爺是個可憐人,可他是咱們家的大恩人,沒有他你祖爺爺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裡能活到哪一天都不好講。對胡老爺的恩情咱們是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一年三大節清明、冬至、春節必須去上墳燒紙!你可記住了?”
彼得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了,記住了。”
胡自立活動活動雙腿,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拉開椅子端著茶盞快步走進臥室,照著衛上星的麵部就準備潑過去。衛上星見狀,迅速坐起喊道:“慢著、慢著!”
胡自立舉著茶盞詫異看著衛上星,問道:“你好了?”
衛上星“嘿嘿”一笑,說道:“差不多了,把茶盞給我。”
胡自立“哦”了一聲,忙把茶盞遞給衛上星,這時彼得突然從胡自立身後跳出來一把打落茶盞,吼道:“原來你是騙我的!”
胡自立回轉身,揚起右手朝他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就聽到“啪”的一聲,這巴掌打在了彼得的左臉頰上。胡自立怒罵道:“騙你什麼了?跟你講這麼多,你還執迷不悟,你喝了什麼迷魂湯了?”
彼得用手捂著臉頰,甩了甩頭,右手突然往腰後一探,居然拔出一把小日本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抬手對著胡自立吼道:“你閃開,我不要你管,我要為爺爺報仇!”
胡自立哪見過這玩意,嚇得哆哆嗦嗦的顫聲說道:“你乾什麼,你乾什麼?”
彼得雙眼通紅,抖著握槍的手,吼道:“我要殺了這姓衛的給爺爺報仇!”
胡自立心臟急劇加快,他捂著胸口,瞪著他兒子,嘴裡說著:“你、你……”
衛上星見狀鄙夷地看著彼得,說道:“小胡總你讓開吧,我倒要看看他有沒這功夫。”
彼得往右一個跨步,避開他父親,舉槍對準了衛上星,吼道:“你逼死了我爺爺,我要你償命!”
江雅楠全身還動彈不得,她掙紮了一下,無奈地伏在床上,怒喊道:“你不要衝動,國安係統的人就在院外,槍一響你還活得了嗎?”
彼得大驚,忙扭回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就這一瞬間,衛上星雙掌在床上一撐縱身跳到他麵前,右手一探便扣住了他的脈門,稍一用力,彼得嘴裡就吆喝著:“哎幺、唉幺,疼、疼、疼!”
衛上星伸出左手奪下彼得手中的槍,右手一加力,他“撲通”一聲癱坐在地板上,嘴裡“哼哼唧唧”地嚷著叫疼。
身旁的胡自立被嚇得往西側一歪,靠在了床頭桌子上,衛上星忙鬆開彼得的脈門,一把抓住胡自立的胳膊,穩住了他下墜的身體,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而彼得見此,忙從地上爬去,一轉身就往外跑去,衛上星左手一甩,將手槍砸向彼得的後背,但聽到“咕咚”一聲,彼得一頭栽在了地上,吭都沒吭一聲,俯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衛上星瞥了一眼彼得,罵道:“你這個背宗忘祖的糊塗蛋,毛都沒長全還敢掏槍,我廢了你個雜碎!”
此刻衛上星也是驚了一頭汗,若不是剛才胡自立及時進來把蚊香給滅了,又拖了彼得這麼久,他才得以恢複一些體力,不然後果怎樣還真不好說,縱然如江雅楠所說陸峰他們就在院外,可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們也是解救不及的。
衛上星哪裡是個能吃虧的主,此時他心裡又怒又驚,鬆開胡自立,正欲上前再給彼得補上幾腳,可胡自立一轉身用手臂死死地抱住衛上星的右臂,哭著說道:“衛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家有‘白椅子’,有‘白椅子’!”
衛上星收回邁出的腳,轉回頭盯著胡自立的眼睛,問道:“‘白椅子’在哪?”
胡自立說道:“我求求你,你放了彼得,我就把‘白椅子’交給你。”
衛上星看著胡自立兩眼噙著淚水,不由得心一軟,平和地說道:“我不要‘白椅子’,你自己都看明白了,那不是一個好東西,那是一個收買漢奸的穢物,是民族之恥!我要它乾什麼?但這個東西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想要,他們拿去還不是為了羞辱我們嗎!這個‘白椅子’你拿出來交給國家,讓國家保管,用來警醒後人,再彆出現胡老爺那樣的悲劇了。至於彼得,今晚的事情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追究他,可他受人蠱惑,如果不能迷途知返,那他後麵還會做出什麼錯事呢?到時你又怎麼辦?”
胡自立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父親也是因此物而被逼而死。早在四年前那個羅佳鳴就找到我父親,拿我父親早年間為了籌集做生意的資金,偷偷賣了藏在地庫裡的五根金條的事情,恐嚇他老人家,我父親也就一步步被裹帶了進去,最終落得個自殺而亡。可他老人家是寧願死也沒有把‘白椅子’交出去,而是在羅佳鳴第一次找到他時就做好了準備,他為自己修了個墓,準備萬一哪一天頂不住就死了算了。”
衛上星疑惑地問道:“那你父親問什麼不報警呢?何必走到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