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無色無味無形無質、隻有李星衍才能感知到的氣流從骸骨溢出,湧入李星衍的眉心,被他腦海中的漆黑石碑全數吸納。
隨著氣流的不斷注入,黑色石碑微微散發出詭異的血色光芒,而李星衍則感受到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無比舒暢,那種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如沐春風,說不出的愜意。
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隻覺一股暖流湧動,四肢百骸皆被溫潤的生機充盈著,隻可惜不知是因為殺戮太少,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完全沒有昨日那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雖然效果沒有昨天那麼顯著,但看來我的猜想倒也沒錯。被我殺死的人,在那塊神秘的黑色石碑作用下,會化為我的資糧。】
意識到這一點,李星衍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我要變得更強,強到可以為所欲為,想殺就殺,想救就救,神魔一體,善惡隨心!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注定是強者的踏腳石!】
他抬起腳,狠狠地踩在翠兒乾癟的屍體上。隨著“哢嚓”幾聲脆響,屍體如同風化的石頭般碎裂成齏粉,隨即被夜風吹散,隻餘下幾件破舊的衣物。
李星衍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將翠兒的衣物包裹其上,然後隨手一揚,扔進臭水溝裡,任由它陷入汙水之中,了無痕跡。
做完這一切,李星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條小巷,隱入夜色之中。
小巷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夜風吹過,發出陣陣淒厲的呼嘯,似在替翠兒哀悼,又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
夜幕降臨,天羅外城一處不起眼的小酒肆還未打烊。
獨坐在大堂的酒肆老板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角落裡的包廂。
【媽的,一幫窮鬼,酒沒買多少,淨擱著浪費老子時間!】
在狹小昏暗的包廂內,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他們身上穿著粗布衣裳,滿是補丁,一看就知道是下等仆役。
牆壁上掛著一盞晦暗的油燈,將眾人或青或黑的粗糙麵孔照得忽明忽暗。
桌上擺著幾壇摻水的劣質燒酒,旁邊是一些下酒的鹹魚花生。
“來,兄弟們,乾了這碗!”吳大根端起酒碗。
“是是是,大家一起!”
其他人紛紛應和,爭先恐後地舉起各自的碗。
幾人小心翼翼地碰杯,生怕灑出一滴酒液,在他們看來,就連這種劣酒也彌足珍貴。
“咣當”一聲脆響,幾個酒碗撞在一起,混濁的米酒被一飲而儘,露出一個個黃牙爛齒的笑容。
吳大根黝黑的臉頰上泛起幾分酡紅,眯縫著眼,用舌頭舔淨嘴角的酒漬,意猶未儘地砸了砸嘴:
“嘿嘿,酒可真是個好東西,隻可惜咱們沒什麼錢,享受不了多少,不能喝儘興啊。”…。。
尖嘴猴腮的瘦子聞言,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嘴角浮起一絲陰險的笑意。
“大根哥,咱們是沒錢,可彆人不是有嗎?”
“你什麼意思?”吳大根斜了他一眼。
其餘眾人也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