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阮皇後氣得麵色通紅,當今與阮皇後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對她再是了解不過。
她生性愛享受、喜奢靡,內殿不論大小物件都頂頂名貴,讓人見了心情舒適。至於那些筆墨信件,是絕不會放在此處的。
當今冷冷道:“皇後急什麼?不過是一處書房,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阮皇後氣急敗壞,麵色漲紅道:“你不許讓人進去!”
她如此激動,當今反而起了疑心,倒不是懷疑阮皇後真的害了林美人,而是——
“你還和他有所往來,是不是?!”當今變了臉色,疾言厲色,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道:“五娘,你最好彆讓我發現!”
他轉身就走,往書房而去。
看樣子是要親自檢查阮皇後素日以來的信件。
阮皇後雖然生性奢靡,可對於往來書信,無一不小心愛護。尤其是家裡人的信箋,每個都有專門的匣子安放。
當今隻要一想到她借家人名義與人私下往來,便忍不住麵容猙獰起來。
尤其是阮皇後在背後尖聲叫道:“高琛!你敢!我要殺了你!”
當今捏緊拳頭。
他如今已是天下之主,他有什麼不敢的!
倒是她——!
“好了,你看你哪有一點皇後的樣子?”阮箏不輕不重地訓斥道,阮皇後委屈巴巴,眼淚要掉不掉,張開雙臂,阮箏無奈走過去。
阮皇後抱著姑姑,心滿意足地靠在她懷裡。
阮箏問道:“那個林美人是誰家的女兒?怎麼從前沒有聽說過?”
阮皇後哪裡記得住一個小小的林美人?
顏女官道:“林美人是林貴妃隔房的庶出堂妹,半年前剛入宮。”
如此,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姑侄二人的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一抹冷笑。
阮箏低頭看向阮皇後,恨鐵不成鋼道:“你整日都做些什麼,連宮裡幾個人都記不住......”
“姑姑,姑姑!”阮皇後最怕挨阮箏罵,忙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知道錯了,你看我方才喊得嗓子都疼了。”
阮箏沒好氣道:“誰讓你這麼大聲?你是想喊得整個宮裡的人都聽見是不是?”
阮皇後哼了一聲,嘀咕道:“那不是正好嗎?”
阮箏無可奈何,“都是你阿耶太寵你!”
顏女官心中腹誹:還說尚書令,最寵五娘的分明是老夫人才對,
“顏司閨,宋醫官來給娘娘送藥了。”
阮皇後的藥隻是尋常調理身子的,用的什麼隻有宋清知道。所以撿藥、煎藥包括送藥都是他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顏女官將人請進來。
宋清抬頭望了阮箏一眼,她正輕輕拍著阮皇後的後背,溫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宋清對顏女官道:“此時不燙不涼,服用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