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安陽郡主又忍不住責怪衛平侯,“大兄也太糊塗了,就算再偏心,也不能是非不分到這種地步。先前大理寺派人來緝拿時,就該與這等人斷絕關係,趕出府去!好過眼下落得這般田地。”
阮箏淡淡一笑,道:“他現在恐怕也已經腸子悔青。”
腸子悔青?
安陽郡主心中冷哼。
非要等袁氏肚子裡孩子沒了,才開始後悔不迭。
早乾嘛去了?
“聽下人說,大兄發了好大的脾氣,仗責了連同向氏在內二十幾個仆婢,還給了衛祥一巴掌……”安陽郡主試探性問道,“阿家的病可有好些?可要去主持大局?”
倒也不是安陽郡主非要過來麻煩阮箏,她也是有苦難言!
袁氏再不堪,也是名正言順的衛平侯夫人,這個家的女君。雖說因為某些原因被剝奪了掌家之權,可到底身份擺在這。
尋常日子也就罷了,左右沒有分家,盧氏和安陽郡主妯娌二人把衛平侯府管的井井有條,不出岔子就好。
然而,一旦碰上這種事情,盧氏和安陽郡主總有不好出麵的時候。
論身份,她們隻是妯娌、弟媳,衛平侯兄弟三人關係再好,也還輪不到二房三房去插手大房的事情。
外頭盧氏已經急得扯壞了兩張帕子,卻也隻能請郎中來儘力醫治袁氏,除此之外也做不了什麼。
衛敞和衛韶還沒回家,衛平侯又一直守在袁氏房裡,衛祥挨了一巴掌跟瘋魔了似的,被關起來也叫囂不停,口口聲聲都是讓衛平侯殺了他!
真是瘋了!
家裡亂成一團,連個主心骨也沒有。安陽郡主沒辦法才來找的阮箏。
她心想:袁氏小產,婆母的病也該好起來了吧?總不能一直“病著”,什麼都不管?
煩惱之際,聽見一聲歎氣。
阮箏道:“既如此,你就扶我過去瞧瞧吧。”
安陽郡主連忙答應:“是。阿家,外頭風大,您多穿一些,可彆凍著。”
換了衣裳,外頭依舊是那件厚實保暖的熊皮大氅。安陽郡主攙扶著婆母往素春院去。
沒想到衛瑾和宋樾都在。
“大母怎麼過來了?”衛瑾走上前來,被阮箏製止了攙扶的舉動,她便道:“阿娘……情況不大好,大出血眼下還昏迷著,似乎口中還念著‘跟祥哥兒無關’這類的話。”
同樣的離間計,可衛祥不是二皇子。
他到素春院來不是為了求證袁氏肚子裡那塊肉是男是女,也不是苦苦哀求隻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
——弄死袁氏肚子裡的孩子!
本來就不該來到世上,他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要怪,也隻能怪衛平侯和袁氏非要懷上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