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聰明的蠢貨。還以為你會比你兩個兄長聰明一些,沒想到,都是一路貨色。”
阮箏顯然是氣狠了,要不然也不會說出“一路貨色”這樣的話。
這下好了,邊上站著的衛平侯倆兄弟也跟著跪了下去。
畢竟有難同當啊。
“阿娘息怒。”嘴上如是道,心裡卻忍不住埋怨老三,就他心思最多,這下好了,連累全家一起挨罵。
衛韶唇瓣抖了一下,俯身道:“是兒子自作聰明,阿娘息怒!”
阮箏盯著他們兄弟幾個,語氣加重道:“我最後再告訴你們一次,幾個孩子的婚事,誰都不許插手。尤其是老二和老三,聽見沒有?”
衛敞連忙道:“二娘的婚事,一切都由阿娘做主。”
衛韶猶豫片刻,但後背火辣辣的疼,實在難忍,他也跟著道:“兒子記下了。明緒和阿蘊的婚事,一定同阿娘商量,再行定奪,絕不擅作主張。”
“下去吧。”
此言一出,如蒙大赦。
不僅衛平侯兄弟三人齊齊鬆了口氣,就連衛瑾幾個小的也都肩膀一鬆。
安陽郡主連忙擦了眼淚,扶著衛韶回房上藥。
“阿濟……”
看見她這樣,衛韶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愧疚。
他低聲道:“我不該如此衝動的。”
聽到這話,安陽郡主攥緊手中的藥瓶,下一刻,狠狠掐著他腰間軟肉。
衛韶吃痛嘶了一聲,“阿濟你——”
安陽郡主痛罵道:“難怪阿家要罵你自作聰明!你真是……”
她想說狗改不了吃屎,又覺太過粗俗,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到這會兒子你還不明白!難道阿家如此動怒,隻是因為你擅作主張,衝動行事,險些闖禍?”
越說越氣,安陽郡主手上用力,擰得衛韶眼冒淚花。
“行行行!你先鬆手!”
“你也知道疼?”安陽郡主氣道,“那你怎麼不想想我們阿蘊,她要是真的嫁給大皇子,她能過什麼好日子?”
衛韶疼得直皺眉,“阿蘊不會嫁給大皇子的,好好好,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真的嫁給大皇子,有我們在,大皇子怎麼敢讓她受委屈?”
安陽郡主秀眉一豎,“你們男人哪裡知道後宅的彎彎繞繞?這世上多的是陰招,讓人有苦難言!”
衛韶現在就是有苦難言,“阿濟,你先鬆手……”
安陽郡主鬆手,見他疼得麵色蒼白,一張俊臉平白添了幾分脆弱感,心頭那股火總算去得七七八八。
“阿家動氣,歸根結底,是你的行事作風!”她阻止衛韶狡辯,冷冷道,“你是疼愛阿蘊,但從始至終就沒有把她的終身大事當回事。”
“在你看來,隻要能達成目的,阿蘊的婚事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那明緒呢?倘若有朝一日,明緒能派上用場,你是不是也要犧牲他的後半輩子?”
字字錐心,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