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房,衛珍小坐了一會兒,便讓人給神光公主遞了消息。神光公主想下一個處理懷王,衛珍和她意見相左,自然得想辦法說服她才行。
“安王?”
果不其然,神光公主看見衛珍讓人遞來的消息,嘴角輕扯,同身邊人道;“顏姨,二娘還真是睚眥必報啊。”
顏女官笑了笑,比起衛平侯府的幾位女郎,她自然是更向著神光公主一些的,“二娘性情沉悶,心思自然也深沉一些,不過總歸是為著殿下考慮的。”
神光公主心想,她還是更喜歡衛瑾一些,隻可惜衛瑾不在平京。
薄薄的信箋觸碰到火舌,立刻被吞噬了個一乾二淨,隻剩餘灰點點。
顏女官道:“殿下小心被燙著。”
“不要緊。”神光公主漫不經心道,“既然二娘都這麼說了,那就聽她的吧。”
紀王死了,其他幾個自然也得死,就算不死,也要傷筋動骨,再沒繼位的可能才行。
半個月後,高琛看著被呈上來的證據,麵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來。
“你怎麼解釋?”他道,下一刻直接把證據砸到了安王的臉上,胸口不斷起伏,“你在朕麵前怎麼說的?!老大都去皇陵了,你還要置他於死地!”
安王跪得毫不遲疑,膝蓋砸在地上,發出令人牙疼的聲音。
“阿耶!兒臣願意對天發誓,大兄的死跟兒臣沒有半點關係!”
“對天發誓?”高琛冷笑一聲,對天發誓要是有用,古往今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貪官汙吏?“你難道不曾記恨老大害你落下腿疾?”
衛珍說得沒錯,隻要是知道紀王兄弟恩怨的人,都不會相信安王心中無怨。
紀王沒有出事的時候,安王對紀王不假辭色在高琛看來就是真性情,而一旦紀王出事,真性情就變成了早有預謀。
安王百口莫辯。
他閉了閉眼,是誰要害他?
是老三,還是老四?!
“兒臣對大兄是有怨氣,可自始至終,大兄也沒有害過兒臣性命。”安王口不對心道,“更何況,我們一母同胞,兒臣豈能不知大兄出事,阿耶阿娘會傷心至極?”
高琛怒聲道:“那這些證據都是哪兒來的,你給朕好好解釋解釋!”
安王緊了緊拳頭,伸出手去撿掉落在自己身邊的奏疏。
上麵是大理寺卿的字跡。
沒有一個字指控安王,但一筆一畫拚湊在一起,都和安王逃脫不了半點乾係。
安王咬緊牙關,什麼叫他指使人給紀王下毒?!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阿耶,兒臣冤枉!”
“老大身邊服侍的人已經在重刑之下供出你了。”高琛冷冷道,看著安王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二郎,朕都已經將老大廢為庶人,你為何還不肯放過他?”
安王逼紅了眼,聲音哽咽道:“阿耶,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就算大兄害我變成今日這番模樣,可他成了庶人,我們之間的恩怨也都一筆勾銷,他到底是我兄長啊,我怎麼可能對他下得去手。”
“更何況——”
“我的孩子再過不久就要出生,不為彆的,就算是為了阿邵腹中的骨肉著想,我也不會去犯殺孽。”
安王重重磕頭,“阿耶,兒臣願意自囚安王府,一日未抓出謀害大兄的真凶,便一日不出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