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樾看向雲因,“你說,她小時候是不是很愛美?我記得,阿聽那個時候還每隔半月用羊奶泡澡呢。”
雲因點了點頭,這個她也記得很清楚,“後麵老太爺他們一個個去世,又匆匆忙忙嫁了人,娘子就再也沒有用羊奶泡澡了。”她歎了口氣。
阮箏道:“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麼?”
宋樾看著她,道:“阿聽,我們都心疼你啊。”
阮箏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宋家被滅了族,阮家元氣大傷後,雖然保留了根基,但是不還是照樣賠了個嫡女進宮?
當初的阮家雖是文武兼修,但要不是高家逼得緊,阮箏又何至於一個女郎,親自上陣殺敵?
她可是阮家的玉璧明珠,阮皇後最疼愛的孩子。
“阿姊,彆說了,都過去了。”阮箏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勉強,似在勸說自己,“你看我如今,兒孫滿堂,不是很好嗎?”
宋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兒孫滿堂?
要不是高家,阮箏怎麼會嫁給衛秉文?衛平侯府,聽著倒是好聽,實際上,衛家權勢最高的時候,都還夠不到阮家的腳跟。
要不然,衛瑾何必跑到邊境去立功?
歸根結底,不還是家族底子薄弱的緣故。
所以說啊,士族貴女隻能高嫁,一旦下嫁,日後的孩子就要比旁人差上一大截。
不過,宋樾嘴上還是道:“先帝好歹還有些良心,讓三郎去豫州當了幾年的太守,他自己也爭氣。隻可惜,京中沒什麼空缺,不然他怎麼也不至於做一個小小的侍郎。”
阮箏笑道:“三郎這點本事,做個侍郎哪裡就委屈他了?他若是能有盧大郎能乾,我大兄自然儘心幫他。可惜他沒有。”
盧大郎便是盧家主。
宋樾意味不明道:“鄭玉翎的長子,確實是個優秀的。”
年紀輕輕便已經和阮符平起平坐了。
雲因忽然提醒道:“娘子,您今日的藥也還沒吃呢。”
阮箏皺眉,擺了擺手道:“一頓不吃也不打緊。”
宋樾道:“怎麼回事?你哪裡不舒服?”
阮箏瞪了一眼雲因,轉頭對宋樾道:“就是一些滋補的藥,郎中說我有些氣血不足,其實不打緊,我昨日也沒吃。”
雲因麵露無奈。
宋樾明白雲因是想讓自己勸勸阮箏,她哪裡是會勸人的性子?直接開始趕人。
“你也彆賴在我這兒了,快回去吃藥。等我風寒徹底好了,再去找你下棋。”
阮箏隻好起身,一步三回頭,宋樾笑罵了一句:“我還能跑不成?”
阮箏忍不住走回去,握住了宋樾的手,輕聲道:“阿姊,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我不想……你走在我前頭。”
舊人一個一個地離去,阮箏喃喃道:“這個世上,喚我小名的人沒幾個了。”
宋樾心口泛起酸澀,嘴角扯開一個笑,道:“放心吧。”
她走到門口,看著阮箏主仆二人離開。
雲因擔憂地望著阮箏,“娘子……”
阮箏臉上浮現悵然若失的神色,低低道:“你看,她都不肯說從未怪過我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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