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果不其然,阮閒一聽這話就炸了,她又急又氣,道:
“我不同意!”
在她心裡,姑父隻有一個。
魏王就算千好萬好,那也是高家人!他的心是向著先帝的!
阮閒抓著阮箏的手臂,道:“阿姑,你不能答應他!其他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情,不行!絕對不行!”
“不說彆的,阿姑你都這個歲數了,姑父也已經過世二十幾年,怎麼能和離?衛平侯府的臉麵不要了嗎?還有大郎他們,他們肯定會在心裡埋怨您的!”
阮閒越想越生氣,都說死者為大,若是姑父從前行為不端,虧待阿姑,那也就罷了,但姑父從來沒有對不起阿姑的地方!他不僅是一個好丈夫,還是一個好父親、好姑父!
高隱這麼做,是不是想害阿姑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若真和離,首先衛平侯府的麵子就過不去,其次衛平侯兄弟三個心裡也會不舒服。說不定還會將此事怪在神光頭上!
要不是為了她,阮箏怎麼會答應高隱這樣無理的要求?
如今她倒是順順利利坐上皇位了,又得了兵權,他們家一分好處沒撈著不說,還把阿耶阿娘給賠了出去!阿耶在天之靈,要知道自己與阿娘死不同穴,該有多難過啊!
阮閒越想越覺得高隱居心叵測,從頭到腳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寫滿了可惡二字!
果然,他們高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先帝是,高琛是,高隱也是!
阮箏被她吵得肉疼,瞪了一眼雲因,無奈道:“我沒有答應他。”
阮閒一聽,稍稍放心,但想到方才管事所說,又忍不住心焦起來,“阿姑不同意,那就是魏王想要逼迫您答應,是不是?”
他怎麼能這樣?!
阮閒生氣地想:就算魏王確實為神光登基的事情出了很大一份力,那也不能趁火打劫啊!
他、他要是實在想與阿姑在一起,那就做小嘛!
阮閒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頓時,周圍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阮箏一副看見鬼似的表情看著她,“你瘋了不成?”
雲因則是向她投以既崇敬又欣慰的目光,不愧是娘子養大的,這個思想真是……獨樹一幟啊。
阮閒有些心虛,但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理所當然道:“他讓阿姑和姑父和離,不就是嫉妒姑父,又對阿姑念念不忘嗎?其實不必大費周章。左右姑父都已經死了,阿姑想再找個伴,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如此,就讓魏王做小,正好看看他對阿姑的心意有多少,這分量重不重。”阮閒說完,看向雲因,滿臉寫著求誇獎三個字,“阿媼,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雲因下意識點頭,對,可真是太對了!話到嘴邊,忽然感覺一道死亡目光。
她立馬斟酌用詞,道:“這……還是讓娘子自己做主吧,奴不敢多言。”…。。
阮箏沒好氣道:“行了,讓你來莊子上是散心的,沒讓你費心這些。”
阮閒不服氣,“那你不能答應魏王!”
這世上,也就是阮閒敢這樣和阮箏說話了。雲因偷偷捂嘴笑。
阮箏被她煩的不行,“行,知道了,我心裡有數。”
阮閒這才心滿意足。
姑父啊姑父,你若在天有靈,可得好好保佑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