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家,我錯了,我不該日夜盼著阿蘊回家……”
安陽郡主雖然滿心恐慌,但還知道好歹。阮箏讓衛瑾把衛瓊接回來,肯定也是為了她好,畢竟,誰都不會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越人族。
安陽郡主不敢把一切都怪罪婆母身上,婆母也是心疼阿蘊,怕阿蘊在琅琊出事,她忍不住哭道:“阿家,我們把阿蘊送回琅琊吧,我陪她一起走……”
阮箏歎了口氣,親自扶起她。
“阿濟,你先起來。”
“阿家,你就答應我吧。”安陽郡主哀求道。
“你先起來。”阮箏加重語氣,安陽郡主也不敢逼迫婆母,這麼多年婆媳相處下來,她最是知道自己婆母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若是逼迫,隻會適得其反。
安陽郡主坐在阮箏身邊,低著頭抹淚,越抹越多。
阮箏溫聲道:“阿濟,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把阿蘊送出去和親的。但是——”
但是什麼?
“她既然已經回來,你就不要再後悔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瞞著她,絕不能讓她知道。你若是陪她去琅琊、清河,她豈會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
“你是她的親娘,生她養她,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哪裡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她雖然嬌氣,可該學的、該做的,從不會推脫。你讓她在這個時候離開,是想她成為彆人口中的‘貪生怕死之輩’嗎?”
阮箏加重語氣,“是,明明這件事跟阿蘊沒有任何關係,打仗一事,難道還能賴在一個小女郎身上?自然不能。這會兒大多數人還在心疼阿蘊,被牽扯進去,白白遭受無妄之災。但若是聖上還未下決定,阿蘊就忙不迭跑了,那些個不成樣子的閒言碎語,就會立馬變成罪名,狠狠扣在她頭上。”
“我……”安陽郡主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之色。
阮箏低聲道:“你不能因為阿希和珠珠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就認定阿蘊也是如此。”
更何況,衛瑾衛珍所經曆的事情,並不能和衛瓊如今的情況相提並論。
對於衛瑾和衛珍,彆人頂多隻會說上幾句倒黴之類的話,再不濟便是用女德來攻擊她們。但衛瓊若是“臨陣脫逃”,那就是直接被群起而攻擊。
愚昧無知自私的人們,會不管不顧地把災難推到一個女人頭上。就像是自古以來,流傳的妲己褒姒禍國一說。
衛瓊能背這種罪名嗎?
阮箏定定地看著安陽郡主,她忍不住崩潰大哭,“那怎麼辦啊?阿家,那怎麼辦啊?”
阮箏耐著性子道:“聖上還沒決定,你怕什麼?連你都慌成這樣,要是讓阿蘊知道,她又是作何感想?”
安陽郡主囁嚅著唇,臉上的淚水被一點一點輕柔擦去。
阮箏耐心道:“你以為我就不生氣嗎?我恨不得把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偽君子的臉給打爛!”
又放緩語氣,“你也是做祖母的年紀了,日後我要走了,這個家還得你撐著,你若是慌成一團,衛平侯府豈不是還要亂得不成樣子?”
“阿家!”安陽郡主道,“你彆說這樣的話。”
“這是實話。”
人早晚都要死,不過早死晚死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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