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山崖院落(2 / 2)

“臥龍”涼亭中間擺放著一張古樸的棋盤。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錯落有致,如同戰場上的兵馬,蓄勢待發。兩人身著一襲青衫,相對而坐,衣袂隨風輕輕擺動,顯得從容不迫。

“鳳雛”涼亭中間的棋盤上擺放著象棋棋子。棋盤上的紅黑兩色棋子擺放分明,如同兩軍對壘,戰意盎然。兩人衣著簡樸,氣質非凡,一眼看去便知非尋常之輩。

一位棋手身材魁梧,麵容剛毅,他手持紅車,每一次移動都顯得霸氣十足。他的棋風如同他的刀法,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力道千鈞,試圖以力破巧,直接壓製對手。

另一位棋手則身材瘦削,眼神銳利,他手持黑炮,每一次出擊都顯得狡猾而精準。他的棋風如同他的輕功,輕盈而難以捉摸,常常在對手不知不覺中布下殺機。

在這琴音環繞之下,兩人對弈,如同詩畫中的場景,優美而和諧。無論是局中人還是旁觀者,都被這如夢似幻的氛圍所吸引,沉浸在這棋藝與琴音交織的美妙時刻。

此時,一陣山風掠過,帶著林間的清新與涼意,輕風拂過此方天地。一片落葉悠然飄落,劃過一道優雅弧線。在落葉即將觸及地麵的瞬間,一道身影如同橫空出世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涼亭之上。

“柳家主輕功果然了得。”一道聲音破空而來,帶著幾分讚歎。

另一涼亭上也出現了一道身影,同樣出現得悄無聲息,如同幽靈一般,讓人心生寒意。

“哈哈哈,許兄輕功也不差,竟能與在下同台競合。”柳玄風朗聲笑道,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自信。

柳玄風身著一襲藏青色的長袍,袍身以精致的暗紋繡線勾勒出典雅的雲紋圖案,既不失莊重,又透露出一絲低調的奢華。一枚雕刻精細的玉佩掛在胸前,腰間上懸掛著一塊“俠客令”的令牌,材質屬上乘,宛如巧奪天工。腳上穿著一雙同色係的軟底靴。

許東海則身穿一身淺藍色的錦袍,袍麵上雕畫著杏林春燕圖,腰間上懸掛著一塊“俠客令”的令牌,材質屬上乘,宛如巧奪天工,與柳玄風的令牌出處同門。腳上穿著一雙精致的軟底靴。

“聽聞許兄掌法超絕,一手黯然銷魂手掌,在英州大地上已無敵手,在下不才願請教一二。”柳玄風輕聲說到。

“哈哈哈,早聽聞柳家主的棋經劍掌造詣頗高,愚兄也想討教一二。”許四海回應到。

許東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閃動,他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一道疾風掠過。他的掌法猛烈而精準,每一掌都蘊含著千鈞之力,直朝柳玄風襲來。掌風所過之處,落葉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紛紛揚揚;塵土也不甘寂寞,隨著掌風的軌跡飛揚起來,模糊了視線。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柳玄風卻顯得不慌不忙。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雙手如同穿梭在棋盤上的棋子,靈動而不失章法。隻見他輕巧地一擋,巧妙地一掃,再穩健地一推,每一招每一式都精準地化解了許東海的攻勢。兩人在這落葉與塵土交織的戰場上,你來我往,鬥得難解難分,幾個回合下來,柳玄風依舊穩如泰山,不見絲毫敗象。

此時亭下對弈的人依舊對弈,依然沉浸其中,不受外界乾擾。就連琴閣上的琴音也未受戰鬥所擾,反而在這場激鬥中愈發激昂,琴聲如泣如訴,似乎在為這場戰鬥的每一個轉折增添著戲劇性的色彩一般。

在不知不覺中,附近受到如此強烈的氣場感應,圍來了不少觀戰之人,眾人聲聲叫好。

二人最終以平手告終,隨即消失於眾人眼中。

“柳叔叔不愧是武功高強,風度翩翩的君子。”宋婉瑩在不遠處讚歎說到。

“婉兒妹妹,我爹厲害吧!我未來也會繼承他的衣缽絕學,咱倆是不是可以組成天衣無縫的伴侶。”柳方像是夢裡吃著大頭菜笑眯眯地說到。

“哼,方哥哥真會拿婉兒說笑,婉兒的意中人肯定是英姿颯爽,文武雙全,善良淳樸的翩翩公子,怎麼會和你一樣。”宋婉瑩有些膩歪說到,卻又帶著一絲玩笑的語氣說到。

柳方頓時臉上紅溫,有氣又有怨,卻又道不出一二來。

宋婉瑩注意到了前麵衣著樸素的二人,然後喊到“李破曉,蘇玄天。”

“婉兒,好巧你也在。”李破曉滿目春風客氣地說到。

一連串突如其來的連續‘嘣嘣’聲,共響了二十五下,那是古琴弦斷裂的聲音。就連正在下棋的四人也聽出了古怪,眾人紛紛看向了琴閣方向,此時,琴閣上的白衣女子從窗口輕盈躍下,動作迅速,身姿婀娜,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憂慮。

很快白衣女子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柳方回過神,陰陽怪氣的說到“聽聞某人曾說過自己有遠大抱負和理想,在下不才,想知道破曉兄弟剛剛看過如此高超的武功切磋作何感想?”

李破曉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仿佛剛才的武藝切磋對他來說隻是一場普通的表演。

“我的確有自己的誌向和目標,但我未曾習武,這等大俠輩的切磋卻看的我十分起勁。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也能達到那樣的境界,甚至可以超越他們。”

蘇玄天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輕聲說道:“武藝的高低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唯一標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重要的是找到適合自己的那條路。”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為自己的不足找借口。”柳方在一旁抱頭大笑起來。他突然靈機一動,悄悄走到李破曉跟前,低聲傾耳說到“咱倆三年後要不比劃比劃,看看誰的武藝更高,敗者離開婉兒妹妹就行。”

聽柳方這般言語,李破曉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柳方是柳玄風之子,有柳玄風指導練習,將來不久又是一名少年英雄。

柳方表情愉悅,他知道,這是一個必勝局。誰叫他出生就有一位大俠父親,他李破曉那什麼身份,什麼底氣去和他比。他李破曉一個連三餐溫飽都解決不了的乞丐,日後能有什麼出息?

蘇玄天看著沉思許久的李破曉,臉裡表情低沉,還是頭一次看見他這般表情。柳方一定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傷到了他。

“破曉哥,你怎麼了?”蘇玄天低聲問到。

宋婉瑩朝李破曉走來,“李破曉你怎麼了,是不是柳方他威脅你了。”回頭質問柳方“你剛剛和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婉兒妹妹,我隻是讓他認清一下自己罷了。”柳方回應到。

“婉兒,玄天,我沒事。”李破曉頓時回過神。

“柳方,你的話我應下了。”說完,李破曉告彆了婉兒,帶蘇玄天離開了。

宋婉瑩的眉頭微蹙,眼中閃爍著好奇與不滿“柳方,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不說清楚,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柳方見宋婉瑩真的有些生氣,連忙解釋道“婉兒妹妹,彆生氣。我說,我說還不行?我隻是想激起他心中的鬥誌,他這樣,談什麼實現自己的目標,又不像我,有個武藝高強的父親,生來就站在比普通人更高的山巔。”柳方低聲哄騙說到。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宋婉瑩表示不相信他,宋婉瑩認為他這個人有點虛偽,但是對自己卻不差,時常給她送禮物,惹她高興。宋婉瑩繼續說到“姑且相信你,下次不可以再針對他們,他們為人不差,還親和善良,在很多同等人裡已經很了不起了。”

柳方見宋婉瑩的語氣有所緩和,連忙答應:“是是是,很了不起。”估計柳方此時心裡狠狠暗罵著李破曉,他有什麼好的,臭乞丐一個。

申時,蘇玄天看到了山腳下有個礦洞,便喊李破曉看去,二人朝山腳走去。

來到礦洞,看見一群衣衫襤褸的礦工正在乾活,肩扛著破舊的工具,踏著崎嶇的山路,緩緩步入這個深不見底的礦洞。他們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風霜,眼中卻透露出對生計的無奈與堅持。洞內,空氣混濁而悶熱,隻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勉強驅散著黑暗。礦工們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拉得老長,他們揮舞著沉重的鎬頭,一下下鑿擊著堅硬的岩壁。每一次敲擊都伴隨著岩石的碎裂聲和礦工們的喘息聲,回蕩在狹窄的礦道中。礦工們鑿出石塊不大不小的鐵礦,有人運拉,有人扛。李破曉看見一位礦工坐在陽光下休息,便上前詢問“大叔,您在這乾一天有多少文錢。”

“一天五百文銅錢,不能偷懶,小兄弟你也想來乾嗎?”衣衫襤褸的大叔回答道。

“那乾半天呢?”李破曉再次詢問道。

“半天的話,一百五十文銅錢。”

“好。”李破曉應下了這份工作。半日就是從卯時到午時,或者是從午時到酉時。

戌時,倆少年回到山寨草房裡,蘇玄天朝李破曉問到“今天那個柳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李破曉沉吟片刻,然後提出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玄天,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然後又遇到一個比你厲害,還有背景的人也喜歡同一個人,你會怎麼辦?”

蘇玄天聽後也陷入了沉思,倆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也大致猜到了一二,柳方。

蘇玄天還是蹦出了一句話“我雖然長得是醜了點,但是如果如果真的出現了在我的麵前,我會說,喜歡一個人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至於被喜歡的那個人選擇誰?那是她該考慮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珍惜當下,起碼和她有過相識,曾在她麵前表現過更出色的自己。”蘇玄天想了半宿才道了個所以然出來。繼續說道“我沒讀過書,說不出好聽的話和高深的學問來。”

“玄天,你說的對。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但是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珍惜當下。”李破曉眼中多了份勇氣和光芒,也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蘇玄天。

李破曉雖心中有很多不甘,但是又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就是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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