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一句話: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淨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隨之,以無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
寇仲、徐子陵聞言,皆是沉靜無言,默默思索,這段話出自道經之中,講的是修道之心境,悟透這句話,他們二人就能契合長生訣,修煉先天真氣。
等到二人若有所悟,李驚蟬教導他們辨認自身穴道,講解人體經脈,他格外注意徐子陵的表現,徐子陵是天生修道行醫的天才,或許可以繼承自己的醫術。
果不其然,在講解一些人體醫理時,寇仲明顯有些無法集中注意力,徐子陵卻興致勃勃,精神集中,而一旦李驚蟬故意提起一些關於用兵練兵治國方麵的事情時,寇仲卻又精神力集中,徐子陵則有些神遊天外。
就這樣,講解了大約兩個時辰,李驚蟬讓他們去休息,二人的遊曆還未完全結束呢。
一夜無言,次日一早,衛貞貞早早起來,做好早飯,用過飯後,一行人離開揚州,向丹陽方向行去。
他們沿著江水而行,一路上,餓殍遍野,殘垣斷壁,田地荒蕪,可見世間情況淒慘。
寇仲與徐子陵越看越是無語,他們甚少離開揚州城,殊不知城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衛貞貞心善,卻也知曉麵對災民,絕不能馬上賑濟,否則一行人必然會被災民圍起來,連走都休想走的脫。
丹陽距離揚州不算遠,一行人腳程又不算慢,很快抵達丹陽。
“等下買一輛馬車,貞貞弱質女流,又不通武功,跟著我們有些辛苦了。”
李驚蟬帶著眾人步入丹陽城中,衛貞貞連忙拒絕:“先生,我可以的。”
李驚蟬柔聲道:“買一輛馬車沒什麼的,要曆練的是這兩個臭小子,我們沒必要陪他們一起走路。”
衛貞貞想不到李驚蟬也會開玩笑,愣了一下,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輔以她的明媚姿容,頓時令人目眩神迷。
獨獨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哀歎,先生哪都好,唯獨在教導他們時,十分嚴厲,稍有不認真,就要被先生一番拳腳伺候。前來丹陽的這幾日,他們的抗擊打
能力可是提升許多。
丹陽城外的碼頭上,大大小小的船隻由西邊駛來,卻沒有一艘向西駛去的。
“好奇怪,這些船為什麼不往西去呢?”
衛貞貞神色錯愕的看著江邊商船。
寇仲回憶起學習時李驚蟬給他看的地圖,推測道:“曆陽那邊隻怕發生什麼兵事,否則這些大小商船不會從西邊而來,在這裡慢慢等待。”
寇仲見微知著,有了統帥的樣子,李驚蟬心中滿意。
“是東海李子通和杜伏威聯手大敗隋軍,直逼曆陽了,一旦曆陽被攻破,大江肯定會被封鎖隔斷,這些商船在觀望,我們入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