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麵上含笑,掩下華妃的不恭,撩起衣袖給涼月磨墨。
“永和宮的安小主對娘娘很是感激,直說要來給娘娘磕頭,奴婢攔下了,讓她三日後合宮請安的時候娘娘再請她說話。
最後她還是對著咱們景仁宮的方向磕了頭,因著她那兒都是咱們的人,奴婢便也沒再攔她。
目前看著倒像是個知恩圖報的,也不枉咱們接濟幫她一場。”
涼月放下毛筆,繪春端來銅盆給她淨手。
“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
安氏此人自卑敏感而又心思細膩,用好了自然是個極其有用的人。
不過她的怯弱膽小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你們可不要在她跟前露出什麼異樣。”
剪秋點點頭應下,又說起彆人。
“那個夏常在倒是也對娘娘分外感激,頗有些巴結。
不過卻是個沒腦子的,在宮裡隻怕也活不長久。
淳常在年歲小,博爾濟吉特貴人更不必說,這二人暫時不成氣候。
反倒恭貴人和沈貴人一個沉靜一個穩重,富察貴人看著有些嬌縱,但都勝在長相不俗,想來皇上會喜歡的。
至於甄氏頂著那張臉,咱們又做了安排自不必說。”
涼月勾了勾唇,這一屆的新人入宮她早早就做了安排,一切儘在掌握之中,隻是有些安排還要囑咐一聲。
“夏氏沒什麼腦子,毛毛躁躁,你安排人護她一護,彆讓她輕易就把自己作死了。
富察氏一族在朝堂地位舉足輕重,勢力也愈發鼎盛,有她與富察貴人同處一宮,日後定有用的著的時候。”
繪春放下銅盆,一臉幸災樂禍的道:
“娘娘算無遺策,此次將新人全部安排進了東六宮,華妃的算計落空,連日來可是過得很不安穩,經常照奴才撒氣,也沒少和皇上抱怨娘娘一手遮天。
如今更是隻能使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企圖與娘娘爭鋒,真是不知所謂。”
剪秋聞言更是一臉的讚同。
“皇上嬪妃少,西六宮都住了人,東六宮的宮殿卻大多都空著,時間長了無人居住,定然會年久失修。
與其讓它白白落了灰去,還不如按娘娘的打算將新人安排進去,既顯得咱們宮裡熱鬨,又顯得娘娘賢良大度。
朝中大臣聽聞自家女兒所住宮殿寬敞,又有主位空懸,自覺有希望自家能撈個一宮主位,可是給皇上上了不少折子,誇讚皇上英明神武,是個仁厚之君,誇娘娘母儀天下,是為女子之表率。
皇上為此可是借機收攏了不少朝臣歸心,都高興了好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