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太醫,來人,快宣太醫。”
涼月聞言,輕輕的笑了,如同初綻的牡丹,華光璀璨。
“記得和傅恒說一聲抱歉,帝王認錯……不丟人……,如果實在開不了口就當替我認錯了……”
涼月話音一落,人就暈厥了過去。
皇帝怒吼的聲音傳出,李玉慌忙讓德勝去偏殿請葉天士過來。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葉大夫,沒聽到皇上喊太醫嗎!”
李玉和純貴妃慌忙進殿,就看到衣衫不整的涼月心口紮著一隻金簪,安靜的躺在皇上的懷裡。
李玉匆忙低下頭和純貴妃一樣慌忙掩去眼底的驚愕,任誰也沒想到涼月這麼決絕,竟然選擇了自儘。
純貴妃見他們衣不蔽體的樣子,忙出言提醒。
“皇上,讓臣妾為富察夫人更衣,太醫馬上就要到了。”
弘曆聞言,這才驚覺自己還未著寸縷,又將涼月往懷裡帶了帶,沉聲道:
“李玉,去將朕的衣裳拿過來。”
李玉應聲而去,弘曆目無旁人的將涼月抱至床上,又親自為她蓋上錦被,這才起身穿衣。
剛剛穿好,葉天士便進來了。
不等他請安,皇帝便讓葉天士趕緊救命。
剛看到臉色蒼白的涼月,鼻尖就聞到空氣中還未散去的石楠花味,又看著麵色冷沉的皇上,心中一驚,瞬間就明白了剛剛所查的催情之物是用在了這二人身上。
葉天士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今日就不該進宮。
但醫者仁心,又與涼月共事過一段時間,對這略通醫理的女人又有幾分好感。
連忙上前摸脈檢查,發現涼月隻是將金簪刺進了胸腔,並沒有損傷心臟,葉天士鬆了一口氣忙道:
“還好還好,來得及時還有的救,沒有傷到心臟。
隻是呼吸不暢,形成了氣胸。”
葉天士說完,又忙對著皇帝道:
“皇上,微臣要用烈酒,先將傷口清理,再用銀針先將傷口附近穴道封住,阻止繼續出血繼而拔出金簪。
情況危急,不能用麻沸散,還請皇上幫忙壓住她,不要讓她亂動,以免她呼吸急促,傷了性命。”
葉天士一邊說,一邊拿出烈酒擦拭傷口附近,又用銀針,手起刀落間在涼月胸口紮了幾針,封住她的胸口的幾處大穴。
做完這一切,葉天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轉身向皇上回稟。
“皇上,微臣要拔了,按住她。”
弘曆坐在床頭,傾身壓住涼月的兩隻肩膀。
葉天士不再耽擱,穩穩握住金簪,用力一拔就將金簪拔了出來。
雖然已經提前封住了穴位,可金簪拔出的瞬間血液依舊噴濺而出,濺到了皇帝的臉上。
葉天士顧不得許多,連忙用倒滿止血藥物的紗布按住噴湧的傷口。
涼月隻感覺胸口一痛,一聲悶哼便醒了過來。
“彆動!”
皇帝按住她的肩膀,沉聲嗬斥。
涼月聞言,果然不再動彈,隻怔怔的看著皇帝,水霧在眼底彌漫。
“皇上……我是不是……要死了,死的時候果然好疼,連呼吸都是疼的,我好疼,也好怕,還有……好想再見他一麵,就一麵……”
涼月說著人就暈了過去,皇帝連忙大喊:
“爾晴醒一醒,葉天士她怎麼了?”
葉天士正努力按壓著傷口,手上的紗布被鮮血浸染的鮮紅。
聽聞皇上的話,連忙回道:
“皇上,她沒事,隻是疼暈過去了,隻要能止住血,微臣再開點藥,喝上七天,不發熱就能活。”
葉天士說完,見傷口處的鮮血不再湧出,這才開始包紮,等做完這一切,才鬆了一口氣。
“皇上,血暫時止住了,隻要七日內不發燒,富察夫人就無礙了。
隻是她傷了胸腔,每一次呼吸都會疼痛難忍,容易引發咳嗽。
儘量讓她心境平和,保持側臥,不要平躺,仔細將養個兩三個月,便能養回來。”
葉天士說完,皇帝也鬆了一口氣,看著葉天士開出藥方,下去煎藥,皇帝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