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到你這番話我真的很開心,我困了,你彆吵我,讓我好好睡一覺。
我在夢裡總能聽到你哭,很擔心你……”
傅恒聽著涼月的話,心中一陣刺痛,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好,我不吵你,我就在這守著你,哪也不去,我等你醒過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男人話音落下,涼月費力的扯出一抹笑,輕輕嗯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涼月睡得很沉,期間傅恒給她喂藥,她也無知無覺,乖順的喝下去,又沉沉的睡去。
如此過了三日,涼月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要不是期間,葉天士來過一次,給涼月診了脈,交代她沉睡隻是藥物的作用。
加之她身子虛弱,才會一直睡著,人沒有事,可能一會就會醒來。
傅恒險些都要以為,她就要這樣一睡不醒了。
葉天士的話,像是給傅恒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邊,涼月一直睡著,傅恒則是整日整夜的守著,連著三日早朝都告了假。
另一邊,宮中,皇帝也並不好過。
期間,他每日都派人來,都被傅恒以涼月還沒有醒為由,擋在了門外,連人都沒有見到。
皇帝心中擔憂,可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傅恒才會如此,倒也沒有怪罪。
隻是,人雖然沒見著,但他也沒有放棄,依舊每日派人前來詢問涼月的情況。
富察府正廳,老夫人和傅謙看著又一次前來詢問的小公公,歉意一笑。
“有勞皇上惦記,讓您每日前來探望,隻是人依舊還沒有醒,倒是辛苦公公了。”
“老夫人客氣了,雜家也隻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詢問夫人情況。
夫人救駕有功,另外皇上特意下旨封夫人為超品護國夫人,特賜禦書金匾一塊,金銀綾羅若乾,以示恩賞,還請老夫人代為轉交。”
說罷,德勝將手中的聖旨轉交,又讓身後的小太監將匾額上的黃稠掀開。
老夫人連日來沒有喜色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雙手接過那明黃的聖旨,又讓下人接過金匾,一臉恭敬的道:
“臣婦代爾晴謝過皇上恩典,勞煩公公回宮告知皇上,待爾晴身體康複,臣婦定讓她親自進宮謝恩。”
德勝心底遺憾沒有見到涼月,但他也不好多待。
“既然夫人還沒有醒,那雜家就先行回宮複命了。”
老夫人聞言,連忙讓傅謙親自送人出去。
待人離開後,老夫人看著手中的聖旨和下人抬著的金匾,自己桌麵上擺滿的金銀綾羅,連日來的陰霾都散了幾分。
“爾晴這回是給咱們富察府長臉了,這金匾還有聖旨,雖是天大的殊榮,可到底是受了大罪換來的,管家先收起來吧。”
“是,老夫人。”
管家應聲上前,恭敬接過聖旨,又招呼著人把金匾抬下去,小心的供奉起來。
老夫人看著人都下去了,這才看向傅恒的院子,歎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念經祈福。
傅謙回來,看著老夫人離開的背影,又看向自己大哥的院子,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他這三日一直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就怕會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擔憂。
想著,想著,他的腳步就無意識的抬步往傅恒的院子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含煙端著湯藥迎麵而來。
“四少爺。”
傅謙點了點頭,忍不住詢問涼月的情況。
“嫂嫂如何了?這是給嫂嫂的湯藥嗎?”
含煙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是給少爺的,少爺不眠不休已經三日了,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葉大夫走之前特意給少爺開了幾幅安神湯,吩咐奴婢每日煎給少爺服下,讓他能安穩的睡上兩個時辰。
夫人的藥正在爐上煎著,一會煎好,映紅就給夫人送過來。”
傅謙聞言,點了點頭,接過含煙手中的托盤。
“給我吧,我剛好進去看看大哥和嫂嫂。”
含煙點點頭。
“四少爺請。”
含煙也沒有攔著,行了禮,就目送著傅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