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弘曆已經發話,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帶著弘曆向府中趕去。
回了府上,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下,一行人便匆匆向涼月的院子趕去。
擔憂了一早上的傅謙好不容易能進產房陪涼月待一會兒。
感覺還沒待多久,傅恒就回來了,還將皇帝也帶了回來。
傅謙唾棄傅恒沒出息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更沒出息,這下三個人都湊齊了,偏偏隻有自己像暗地裡的老鼠一樣,灰溜溜的從涼月屋子的後門離開。
傅恒進來就看到臉色蒼白,表現的格外虛弱的涼月躺在床上。
心中的澀意更重,眼眶微紅,上前緊握著她的手道:
“你還好嗎?”
涼月微微點頭,就聽到屋裡伺候的侍女和奶娘匆忙對著剛踏進房間的那道明黃色的身影跪了下去。
涼月轉頭迎上皇帝關懷的目光。
“小阿哥呢?快抱過來讓朕瞧瞧。”
奶娘聞言看向涼月,見涼月點頭,立馬起身,將吊床裡安睡的孩子抱到弘曆的跟前。
皇帝看著白胖可愛的小阿哥隱約有幾分永璉的影子,竟比剛出生十來天的七阿哥永琮還要結實。
不免心生歡喜,當即便賜名為福康安,封三等禦前侍衛。
涼月和傅恒都沒有吭聲,還是奶娘笑眯眯的抱著小阿哥謝了恩。
皇帝大約也覺察出尷尬,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小阿哥的臉頰。
“護國夫人安心養著,傅恒你隨朕來,朕有話與你說。”
二人一路沉默,身後的太監侍衛遠遠跟著,直到站在後花園的錦鯉池邊,皇帝這才開口。
“傅恒,福康安是朕的兒子,他的前程自有朕來安排。
隻是朕希望你能當成自己的親子用心教養。
你心中對朕有怨,朕知道。
可因種種原因她不能進宮,這個皇子你若真接受不了,就當是朕強迫你的,是朕對不住你。”
天子放下身段,話說到這份上,傅恒心中就是有怨,也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忍痛認下。
更何況,自己本就已經決定認下這個孩子,好好教養他長大。
“奴才不敢,能替皇上養育皇子是奴才的福氣,奴才定將福康安視若親子,悉心教導,請皇上放心。”
看著傅恒恭敬的模樣,弘曆沉默了許久,抬手拍了拍傅恒的肩膀。
“傅恒,朕一直拿你當親弟弟,是朕……有愧於你,有愧於皇後啊!”
弘曆歎息一口,轉身離去,留下傅恒一人沉默了良久。
隨著福康安一天一個變化,距離傅恒出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這一日,傅恒處理完公務,回到房間,看著涼月因為福康安離了她就開始哭鬨不休,而不得不一起入睡。
那輕聲哼著曲子哄睡的模樣,傅恒隻覺得對女子的柔情似水有了真切的體會。
等涼月好不容易將福康安哄睡,放在床裡,轉頭便看到傅恒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涼月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以為沾上了什麼東西。
“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傅恒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上前拉著她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
“明日我就要率軍出征,歸期不定,生死不知。
你好好照顧自己,有福康安在,你後半生無虞。
隻是額娘和姐姐就拜托你了。”
涼月眼眶微紅,輕輕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額娘和皇後娘娘的,你不必掛心。
戰場上刀劍無眼,我為你求來的平安福你好好帶在身上。
在外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我和福康安等你凱旋歸來。”
聽著涼月略帶著哽咽的聲音,傅恒其實心中很是高興。
他其實想要和涼月親密,可卻對大著肚子的涼月始終有些畏首畏尾。
如今涼月還處在月子裡,他更是有些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