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雖然怨聲載道,但被陰晴不定的皇帝罰了幾個蠢蠢欲動急於表現的妃嬪,後宮不免又消停了下來。
隻是暗戳戳的以小嘉嬪為主心骨去求見皇後,讓皇後出麵勸皇上雨露均沾。
上午皇後撐著還有些不適的身體來過一趟,被皇帝以近日前朝事忙為由推脫了過去。
等皇後離開,便控製不住自己,將手邊的東西摔了個乾淨。
剛剛從朱華園回來伺候的李玉心中叫苦不迭。
看著被拉進室內的宮女,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果然不一會兒,那名宮女便頂著一個紅腫的巴掌出來。
李玉認命給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兩個小太監上前堵了那個宮女的嘴,拉至偏僻之地勒死了事。
李玉急得抓耳撓腮,為了不走漏風聲,養心殿這幾日已經無端處置了兩個宮女了,加上今日這個就是三個了。
宮女可都是正經內務府包衣和上三旗包衣籍旗人之女,尤其是能在禦前伺候的,誰背後沒點兒人脈。
當然也不止隻有後宮倒黴,前朝更是,朝臣稍有紕漏便引來一陣責罵。
李玉看著德勝和貴喜低著頭裝鵪鶉,咬著牙敲了敲二人的腦袋。
“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咱家就出宮一趟,你們怎麼就能讓皇上……龍體有恙?
李玉聲音壓的極低,要不是為了留著他們給他分擔火力,彆說什麼徒弟不徒弟的,他高低得給他們一頓板子,長個教訓。
德勝抿著唇閉口不言,認真聽訓,倒是貴喜眼神一轉。
“師父,護國夫人好些日子沒進宮了,皇上那麼喜歡她,您說讓夫人來伺候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李玉眼神一亮,胖乎乎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讚賞的看著貴喜。
他身為禦前大總管,怎麼會不知道涼月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隻是他不敢開這個口,怕皇帝依舊不行,在心愛之人麵前丟了麵子,他就算不死到時候也得脫層皮。
既然貴喜開了口,出了事自有貴喜這個嘴快的擔著。
德勝看李玉就要進門,怕涼月來了也不好使,反倒被皇帝遷怒,連忙拉住他阻止。
“師父,萬萬不可,前些日子您不在不知道,咱們皇上和夫人有私情的流言從宮裡傳到了宮外。
因著皇後娘娘也知道了,夫人有意避諱,這才多日不曾進宮。
這幾日流言好不容易平複,您再提,回頭流言又起,損了皇上和夫人的名聲,傷了皇後娘娘的心,皇上隻怕是怒上加怒。”
李玉果真腳步微頓,打眼看了眼德勝,眯了眯本就狹長的眼睛,質問道:
“德勝,那你說咱家要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彆說你們,就是師父我的日子也不好過。”
德勝指了指壽康宮的方向。
“師父,咱們皇上最是孝順,有太後出馬,想來皇上也能聽兩句勸。”
貴喜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在一旁也幫腔道:
“師父,您就聽德勝的吧,就算咱們不說,這事兒也瞞不住,到時候太後知道了,咱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李玉尋思尋思也是這麼個理,皇上久不進後宮,太後早晚都得知道。
與其被動發現,還不如主動,有太後護著總歸要不了性命。
要是藏著掖著,到最後太後難免覺得是他們禦前的人伺候不周,不要他們的小命都說不過去。
德勝見他臉色鬆動,大體也能摸準他的想法,悄悄後退了兩步,李玉看到他的動作,伸出的手指一頓,指了指貴喜。
“貴喜兒,你去,回頭要是被萬歲爺罰了,師父補你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貴喜一臉苦相,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轉頭看向本來與他齊平的德勝退到他身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德勝,你又坑我?”
德勝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哥哥今年一年的月例銀子都送給你了,快去吧。”
德勝推了他幾步,看著他咬著牙不情不願的往壽康宮走這才鬆了口氣。
“你小子就是機靈,得虧貴喜實誠是真拿你當親哥哥。
要不然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德勝臉紅的笑了笑,恭維李玉道:
“那還不是師父偏疼我,再說了我大部分銀子可都給了貴喜拿回去奉養乾娘了。
替奴才挨幾次罰,受幾次打,他心裡怎麼著也能好受些。”
李玉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德勝心思不壞,這麼機靈的太監他可不敢留在身邊,要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