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怎麼怎麼會不要你?
我視你如珍寶,又怎麼會嫌棄你、不要你。
我隻是難過自己沒用,護不住你,讓你被他欺負。”
涼月看著傅恒眼中的疼惜、自責,緊緊環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懷中,用微微顫抖著聲音道:
“傅恒,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錯的人是他。
本來我想要一死了之,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他既然毀了我們美好的人生,我要報仇,我要毀了他最在乎的權利,奪了他的江山。
傅恒,你會幫我和安兒的對嗎?”
傅恒沒有說話,他何嘗不想提劍殺了那個侮辱他妻子的男人。
可他是一國之君,是天下之主。
他自登基以來勤政愛民,內修外治,平叛亂、治河、治水、治江、治淮,治天花,頗有些功德在民。
他受良師教導,要忠君愛國,他受家族供養,要對家族負責。
雖然皇上私德有虧,踐踏他的尊嚴,可這都不是他對君上動手的理由。
緊緊摟住懷中因無助而瑟瑟發抖的身軀,嘴唇蠕動了幾次,那個好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涼月抬起頭,看著他糾結又掙紮的眉眼,突然就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滾滾而出。
“沒關係的傅恒,不答應也沒關係的。
我知道你是一個正人君子,要為家族負責,要對君王儘忠,我不會讓仇恨臟了你的手。
反正我這副殘軀尚有價值,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我要將他一點一點的拖進深淵,不死不休。”
傅恒緊緊擁著懷中的妻子,他自然明白涼月要表達的意思。
隻是光想一想就不免心中鈍痛,淚流滿麵。
傅恒的聲音暗啞,帶著祈求。
“夫人,我不要,我不要你做傻事。
你彆衝動,我可以辭官帶你和孩子離開京城,過咱們自己的日子。”
涼月搖搖頭苦笑一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傅恒你也是男人,你應該知道我身體的不同尋常之處,他已經明確過了他不會放過我,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
你們富察氏一族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不會易動。
可我喜塔臘氏一族,除了年俞七十的瑪法,還有誰呢?
終究是底子太薄了,我不能那麼自私,棄他們於不顧。”
傅恒知道涼月說的是真的,也知道她看似溫柔,骨子裡卻倔強,既然下了決定隻怕是拉不回來了。
傅恒緊緊抱住涼月,企圖用胸膛的溫暖來驅散妻子心中的寒意。
傅恒知道涼月複仇之路會很艱難,也知道接下來他可能會生不如死,可他卻實在舍不得放開手中的桎梏,哪怕前方遍布荊棘。
涼月主動脫去他的衣服,一改往日在他麵前的羞澀,主動攀附。
勾著讓傅恒的吻遮蓋原有的痕跡,他們吻的忘乎所以、肆無忌憚。
一夜旖旎,一室春色。
傅恒這個正牌夫君,被涼月算計著成了傅謙第二,卻遠比傅謙要過的痛苦。
窗外是簌簌的的落雪聲,這場大雪像是專為了他們而落下。
傅恒擁著昏睡過去的涼月,看著玻璃窗外最純潔的雪,掩蓋掉世上一切的肮臟。
默默發誓,不管涼月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嫌棄她,他隻會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