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著急,見包大農卻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樣子。
轉眼天黑,這日子便過去了一天,一天之中,愣是連一個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到了第二天,廣坤早早來到正堂之中坐定,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旁邊兩個小廝左邊一個叫做清風,右邊一個自然是明月,都是道童打扮,來回伺候,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又是溜溜地過了一天。
到了晚上,包悟來坐不住了,來到包大農房裡,道:“我兒,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看不管這天機館若是不賺錢,不如關了乾淨,省得惹人嘲笑!”
包大農嘻嘻一笑,道:“爹,你是個修道之人,如何這般沒有耐心?便是當年張良遇黃石公,那也要來來回回撿三次臭鞋才成,你這且等第三天來看!”又道:“爹,這算命館子本來是給你老人家準備的,可是你老人家眼界高,看不上,這才便宜廣坤那廝,我做兒子的,話要說在前麵,以後你便是求我要去那正堂裡坐著,我也不許!”
“呸!”包悟來大怒,你這傻兒子忽悠誰呢?老爹我再傻,上一次當已然足夠了,那算命館,便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他在心裡告誡了自己一百多遍,這才回去睡了。
…………
到了這第三日的上午,天機館門口還是門可羅雀,倒是對麵熱鬨的不行,現在全京師的人都知道在這虎坊街前有個算命瞎子一條街,遠遠近近要來算命的,都朝這來了,可是卻無一個人,肯花五兩銀子進天機館的。
那些個瞎子,都是些眼瞎心毒之輩,明明占著便宜,嘴裡卻不饒人,一邊算命,一邊對著包家大肆嘲諷。
郭德綱說的一點沒錯,隻有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包大農手搖折扇,叫下人擺了張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下,手搖折扇,搖頭晃腦。
過不多久,牛五快步而來,在包大農耳邊低語幾句,包大農點點頭,寫了張紙條,讓牛五送到天機館中。
過不多久,隻見天機館大門打開,兩名明目清秀的道童行了出來,這二人眉清目秀,出得門來,當真是心無旁騖,目不斜視,認認真真打掃起街道來。
那些個前來求神水的,對麵街上算命的,就連那些算命瞎子,也一個個抻長了脖子朝著天機館。
兩個道童慢悠悠打掃乾淨,又去房裡端了兩盆清水灑在地麵之上。
轉眼回去,又端出兩盆花瓣來,灑落地麵!
不錯!有點樣子!
包大農暗暗點頭,而那些街邊看熱鬨的人就更彆提了。
這麼多年,京師裡什麼樣的算命大師沒有,可是如同眼前這位大師的做派,可從來都沒見到過啊!
就這做派,還真是個有本領的樣子啊!
兩個道童忙完了,又去裡麵搬出桌椅來,撐開大傘,這才躬身施禮,口中叫道:“請師尊出門!”
大門打開,裡麵一名羽士踱著步行了出來,一身道袍無比華貴,兩隻眼睛誰也不瞧,隻往天上看去。
對麵街上那些個算命的大師見了,紛紛低頭,見了自己這一身破衣爛衫,個個有自慚形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