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神仙居然真的就是這麼神!
難怪徐文長這等名滿天下的讀書人也願意做他門下走狗。
可惜啊,我山東徐晨居然放棄了自己作為包家門下微塵的榮耀!
不僅如此,現在山東徐晨所麵對的更大的麻煩則是——徐文長和歸有光!
這二人本來就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如今更是成了今科的狀元、榜眼,按照慣例,這等人一旦放榜後,那便是要進翰林院的啊!
翰林院是什麼所在?那是為國儲才之所,凡是能進翰林院的,那都是奔著內閣去的啊!
也就是說,未來慢則三十年,快則十幾年,這大明朝的官場上,無論是徐文長還是歸有光,都會是一跺腳京師顫三顫的重量級人物啊!
可是今天,以自己為首的一幫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肆無忌憚地取笑他二人,不但取笑他二人,還取笑了他們的老師包小神仙!
徐晨想到這裡,汗如雨下!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官場上講究的是多種花,少摘刺,得罪人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可自己如今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斷了骨頭斷了筋啊!
此時的包大農心裡可美了,那是顧盼自雄,眼看剛才這一幫還不可一世的家夥們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簡直高興的不行。
“天哪!難怪可以如此低調,如此自信,一張嘴就說今科的狀元必定出自您的門下!原來是名滿天下的包小神仙啊!”突然之間,包大農身後,徐晨一臉諂笑地轉了過來,點頭哈腰道:“小生徐晨,當日也曾跨馬遊街,那條幅上寫著‘包小神仙門下微塵山東徐晨’的,便是我了!其實如此說來,小生也是恩師門下弟子呢,隻可惜恩師學問高深,行蹤似龍,見首不見尾,可叫學生好生想念啊!”
說完,徐晨嚎啕大哭了幾聲,又換了一副笑臉,一把拉住徐文長和歸有光的衣袖,涎著臉笑道:“兩位師兄,小弟雖然入門晚,本來要依仗兩位師兄庇佑,可今天,小弟說什麼也要鬥膽批評你們兩句?”
包大農和徐文長、歸有光三個人都特麼愣住了,這廝是誰啊?這特麼是自來熟啊?
包大農向來在臉皮厚這件事上不甘後人,可如今也頗有開了眼界的感覺。
他們三人隻是覺得納悶,其餘的考生們確實悔的腸子都青了!
當初跨馬遊街,這些人裡的很多人都是在的,那橫幅也都是拉過的,雖然後來隨著這事成為了一樁著名的笑料,大家紛紛表示自己那天要麼在讀書,要麼在生病,賭咒發誓絕無可能在現場,可是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太笨了,居然讓這山東徐晨搶得了頭籌!
隻聽那徐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繼續道:“兩位師兄,我知道你們兩位都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大才子,深得聖人溫良恭儉讓的教訓,自來低調,可是你們此次參加科考,不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和榮譽,那是為了大明朝的未來,為了揚恩師包小神仙的名聲,身負如此重任,那自然不但不能低調,還要無比的高調,那才行啊!”
徐晨說到這,身子開始顫抖起來,連聲音都似乎因為過於氣憤而發生了顫抖,道:“可是你二人,居然將全身上下包裹在布袍之中,遮掩了麵目,那不是對不起恩師嗎?”
咦?這廝的思路很清奇啊!
包大農點了點頭,可見這拍馬屁吹牛皮也是個技術活,沒有高超的文學修養,沒有見風轉舵的高情商,還真不是張嘴就來的!
一番話說出來,整的徐文長和歸有光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徐晨見包大農似乎很是受用,決定加大力度,他拍著胸脯子,眼淚也流出來了,慨然道:“因此小弟才迫不得已,使出了激將法,實指望二位師兄聽了迷途知返,宣揚恩師的大名,可哪成想,二人師兄居然還是不為所動,無可奈何之下,小弟隻好得罪了,一把兩你二人頭頂的布套子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