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嚴嵩心驚的是,這十萬兩銀子不是自己主動拿出去的,而是那包大農在自己手裡硬搶的!
這廝雖然年輕,但是不簡單啊!
嚴嵩眯縫起了眼睛,他深深知道,作為大明朝的首輔,絕對不能容許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加受到寵信!
權力的遊戲,沒有人能體麵的退出。
要麼贏,要麼死!
嚴嵩早就看的明明白白了!
隻不過,眼下這包大農正得到皇上的崇信,要除掉他,似乎還不到時候。
宦海沉浮數十年,嚴嵩早就學會了忍耐。
所以嚴嵩閉上了眼睛,任由嚴世蕃大呼小叫,不再去理他!
這一幕,同樣發生在徐階家中,仇鸞家中,陸炳家中!
而此刻,在包大農大馬金刀地端坐正中,渾然覺得自己已經坐上了梁山泊的頭把交椅,如今的自己,正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的及時雨。
十九萬兩的白銀,加上之前嘉靖皇上買畫的一萬兩,一共是二十萬兩白銀,即便換成包大農熟悉的噸,也足有六七噸重。
這麼大一堆白銀擺在麵前,任徐文長和歸有光都自詡是不愛錢的君子,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恩師說過,這回得來的銀子要分給自己師兄弟二人以及李時珍,還有新入門的俞大猷。
這麼算下起來!
我的天啊!
六萬多兩!
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可是如今看來,給師父當狗腿子比當官來錢快啊!
“這裡是二十萬兩白銀!”包大農站了起來,手掐著腰,肚子使勁往前挺,看起來比平常要大上一號。
包大農圍著銀子堆晃了一圈,笑道:“這裡銀子不少,可是咱們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是不是?”
“是是是!”徐文長和歸有光一個勁地點頭。
如果不是恩師,就這幾幅畫,按往常徐文長畫作的行市,最多買個三四千兩的銀子。
師父拿大頭,那是應該的。
在徐文長和歸有光眼裡,這是天經地義的。
包大農伸手在那堆銀子上劃了幾下,笑道:“我包大農有今天,首先要感謝我娘!要不是我娘將我生得如此聰明,哪有咱們的今天,所以,這兩萬兩零頭,歸我娘!”
“哇!”
包大娘差點麵子高興的瘋了過去,扶著牆清醒了片刻,扯著麻袋就上去了。
“這一份,六萬兩,歸我!”包大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們這倆家夥,這幾個月以來在為師家裡又吃又住,天天嘴上和抹了蜜一樣說要孝敬為師,為師今天給你們個孝敬的機會,拿六萬兩,不多吧?”
“不多不多!”
徐文長和歸有光點頭如同小雞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