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想看兩個兒子的禮物,可不管什麼好禮物,那都是要彆出心裁,而且要花錢的。
一說到錢,嚴嵩頓時有了主意。
景王朱載圳名下有上萬畝的土地,每年宮裡的賞賜也極多,而裕王朱載後隻能靠朝廷發下的歲奉來度日,這日子過的是緊巴巴的。
如果自己卡住了裕王的錢袋子,就無疑是在這件事上拉了裕王朱載後的後腿。
另外一邊,徐階等人卻是出了一身冷汗。
本來,囿於“二龍不相見”之說,嘉靖對於裕王朱載後和景王朱載圳兩個人都很冷淡,即便朱載圳的母妃更加受寵,可是朱載圳能夠見到嘉靖的機會也很少。
所以本來這“二龍不相見”之說,可以說是擋在裕王朱載後麵前的一堵牆,既擋住了朱載後成為儲君,可也擋住了朱載圳上位的路。
可是如今,嘉靖皇帝居然主動提出要見這兩個兒子?
這對於朱載後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情。
而且更要命的是裕王朱載後是個窮王爺!
若是論鬥富,景王朱載圳足以甩裕王十八條街。
曾幾何時,徐階將徹底鬥倒嚴嵩的希望寄托在了這位裕王身上。
為了培養裕王,徐階特意選擇了幾個他最看好的能人去輔佐裕王,一個是高拱,一個是張居正,都是大明朝的青年才俊。
徐階希望有一天,大明朝能夠在裕王的帶領下實現複興。
可是如今,這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徐階感覺到措手不及。
嘉靖皇帝說完話,看了一眼在場的諸位大臣,淡淡道:“好了,朕今天累了,散了吧!”說完起身回後宮去了。
包大農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自顧自的回家,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象根草啊。
當初包悟來和包大娘兩個在身邊的時候,包大農隻覺得這老夫妻兩個太煩,可是轉眼幾個月不見了,心裡居然是如此想念,尤其是一想到浙江如今的形勢,包大農的眼淚又出來了。
“哎!”包大農身後響起了一聲歎息,卻原來是海瑞跟來了,坐在包大農身後抹眼淚。
“海大人,我想我娘,你哭什麼!”包大農擦了擦眼淚,皺眉道。
“偏偏你有娘,難不成我海瑞真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海瑞的眼眶也紅了。
本來海瑞就是個事母至孝之人,當初他在浙江淳安做縣令時,母親過生日,海瑞用僅存的錢買了三斤牛肉,給母親過了個簡單而隆重的生日。
這件事在大明的官場被傳為笑談,可是包大農卻知道,海瑞還是至情至性之人。
“哎!自古忠孝難兩全啊!”海瑞擦了把眼淚,繼續道:“當初我為了上那《治安疏》,隻怕連累了娘,因此一早叫人送她回海南去了,如今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好不好!”
包大農奇道:“如今你老兄升官發財,為什麼不將她老人家接回來?”
海瑞紅了臉,扭捏道:“不瞞小包先生說,升官是升官了,卻不曾發財,京師距離海南路途遙遠,我娘年紀大了,要想接她老人家回來,沒銀子可不行!”
“這有何難!”包大農一拍腦袋,懊惱道:“是我這個做朋友的不夠意思了,明日我便派人去將她老人家接回來。”
他兩個正在這裡說話,突然一條人影衝了進來,叫道:“偏偏你們兩個有娘,難道就不管那沒娘的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