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容城那頭不乾呢,換成是我,早就拚命了!”
“這副將也不是東西。剛才說什麼來著?不湊手?我看就是不想給吧!呸!真看出來是守財如命了,也不瞧瞧容城那幫人想要拚命的架勢!”
尨城這頭的百姓,看著一車一車往外拉東西,忍不住紛紛罵起了霍銀山和那副將,完全相信了宋禹丞之前那套欠錢不還的說辭。
而尨城守備軍這頭,麵對這種場景,也十分尷尬。重點是,他們還不敢反抗。畢竟自家副將在人家馬上綁著呢,稍微一動,那副將的腦袋可就沒了。
而且這宋禹丞也太孫子了點,分明是挾持人質搶劫,卻非要做出一副是他們欠債還錢的模樣。
就看那副將,被牢牢綁在馬上,這麼熱的天,還給他穿了個相當厚實的披風蓋住了繩子的痕跡。乍一看,還真像是自願和他們走,就連嘴裡,也一直說著拜年的話。可實際上,都是後背懸著的那把刀。隻要有一個字說的不對,那刀尖立刻就捅在背上了。
至於他的那些兵,更是將流氓和不要臉這兩點發揮得淋漓儘致。
就看他們邊走,還邊和路邊看熱鬨的百姓們打招呼。抹著眼淚和他們道謝,“謝謝父老鄉親們的支持,我們,我們終於成功討到債了。”
“哎呀,都是老天有眼啊!這眼瞅著就要入秋,回頭冬天一來,沒有這些,我們營裡不知道還要凍死多少人。”
“哎哎哎,容城苦啊,不像尨城這邊這麼熱鬨。也是真沒轍了,要不然都是兄弟,霍將軍又是那麼大的官,要麵子,我們這麼上門催債,他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軍備庫和城門一個東,一個西。宋禹丞他們帶著東西,也走的不快,嘴裡在這麼不停著說,這可是五千張嘴。哪怕是一人一個字,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甚至到了最後,那些大兵覺得哭窮都不夠刺激了,乾脆把之前傳令兵去探查時,聽到的八卦也傳了出去。例如霍銀山一直不取小妾,不是因為不好色,而是因他丁丁小,屁股上還長了一個帶毛的黑痣。
馬上那軍需官和副將聽得臉都綠了,可偏偏誰也不敢反駁。至於那霍銀山的名聲,經過這一遭後,也算是徹底完了。
估計等他在回尨城,全尨城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得忍不住往下半身掃。
畢竟,比起欠錢不還這種人品上的問題,丁丁小,屁股上還有帶毛黑痣這種生理上的缺陷,更能滿足人們對八卦的需求。
“主子,這容郡王行事也太有趣了點。”
太子一行人,自打出了議事廳,就一直混在人群裡看熱鬨。在看到宋禹丞成功打劫了軍備庫並且綁走,不,是請走尨城守備軍副將和軍需官之後,之前太子身邊的那個侍從,也忍不住小聲和太子議論。
“他一向都是這麼有趣。”提到宋禹丞,太子的嗓音比往日要溫柔許多,就連唇角也難得露出幾分笑意,但是緊接著,他就全部收斂,並且命令那侍從道,“走,咱們也跟著出城。”
“咱們也去容城?”侍從有點意外,但緊接著想到太子殿下此次出來的原因,也瞬間明白個中深意。
之前有探子回報,說沿海一代倭寇橫行,擔心是有外族入侵的前兆。可偏偏容城尨城兩個最靠海的地方,當地官員的回報,卻一直都是一切正常。
因此太子擔心情況有變,故而親自過來查看。眼下尨城瞧過了,去容城也是理所應當。
這麼想著,那侍從也很快跟著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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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禹丞那頭,卻也沒有閒著。
霍銀山不是善茬,自己這麼光明正大的搶走軍需,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至於這副將和軍需官,到時候也會成為棄子。因此宋禹丞有個大膽的想法,他要把霍銀山留在上京,讓他沒有辦法回來。
不過這法子有點險,能不能成,還得看具體原身這天賦,能夠強悍到什麼程度了。
然而就在此時,許久沒有說話的係統卻突然有氣無力的蹦躂出來一句話:“大人,你還記得嗎?我是個綠帽係統【國寶式迷茫】”
“所以呢?”宋禹丞不解的反問。
係統頓時淚流滿麵:“所以你在這麼琢磨下去,咱們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又要狗帶啦!難道大人您想做全快穿總局評分最低的執法者嗎?”
“可這不是我的問題。”宋禹丞先是一愣,接著也很認真的回複了它。“你也看到我現在的狀態了,周圍一個合適的對象沒有,難道你要我和海東青或者戰馬談戀愛嗎?如果人丨獸也算完成任務,我回去就和海東青或者那黑毛奶貓成親。”
臥槽,說的如此有道理,它竟無言以對。係統頓時呆住了。與此同時,他順勢掃描了一圈,在看到所以可選擇對象,都是有粗壯且有力的普通大兵之後,它徹底躺平,放棄了掙紮,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乾脆提交申請,修改屬性把自己變成一個打臉係統。
畢竟守著宋禹丞這麼一個十分樂忠於完成支線任務,棄主線任務如糞土的宿主,不管是多麼容易開後宮的世界,最後都會迷之變成了打臉升級。
今天的係統,依舊十分鬱悶,且非常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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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係統的心情如何,在宋禹丞帶著人回容城後,容城那些士兵們,卻全都嚇傻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宋禹丞竟然真的能從尨城那邊,要回軍需。
看著這一車一車的物資,不少人直接就哭了。而帶人出來迎接的喬景軒,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爺,這,這些都是給我們的?”喬景軒嗓音乾澀,指著那軍備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然而,這並非是害怕,反倒是激動。
多少年了,他們容城的將士一直處在缺衣斷食的悲慘情境中。有多少將士,幾乎十年都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甚至就在幾天前,他們還有因為食物短缺而餓死的弟兄。
可現在,宋禹丞不過剛來了兩天,就給他們帶來了活下去的希望。
“爺!我喬景軒以後,就跟定您了!”喬景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磕到底,眼圈都憋紅了。
而後麵越來越多的將士,也跟著一起跪倒在地,操著帶著哭音的嗓子喊著:“爺,我們跟定您了!”
軍人的骨子裡,永遠都不缺少義氣和熱血。而對於那些普通士兵們來說,他們所求所想的,更是簡單至極。隻要能衣食無憂,把他們當兄弟看,他們就願意付出一切忠心來效忠。
肝腦塗地,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宋禹丞轉頭看著,平靜的心,也因此泛起波瀾。至於原身殘留的意念,更是充滿了消解不開的懊悔。
因為在原世界裡,是喻祈年先拋棄了他們,拋棄了他的兄弟,在他們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安心吧,你所有願望,我來替你達成。”宋禹丞閉上眼,在心裡安撫著,隨後,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色,勾唇朝著那些像他跪下的士兵們喊道:“滾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想當爺的兵,就全都把腰杆給爺挺直了!”
“以後爺帶著你們喝酒吃肉!現在,各部集合,軍需官出列,整理名單,今晚就把軍需發下去。”
“是!”所有士兵都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雀躍的莫讓,讓宋禹丞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爺,咱們接著要乾嘛?去把尨城打下來嗎?”旁邊的傳令官見他心情不錯,小聲想要打聽宋禹丞接下來的計劃,結果卻得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答案。
“不,你明天帶人上山,去給去爺找一隻鳥回來。”
“啥?抓鳥?”那傳令官頓時就懵逼了。
然而宋禹丞的語氣卻越發肯定,“對,就是抓鳥。而且還要活的。”
宋禹丞眯起眼,心裡把之前路上想到的計劃又盤算了一遍。然而此時遠在去上京路上的霍銀山,還並不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眼看著就要黴運當頭。
畢竟,宋禹丞想要弄他,怎麼可能讓他安安穩穩的到達上京?至於那些秀女,更是乾脆彆被選上的好。畢竟那皇帝,很快也沒有時間流連後宮了。